幻境的第二層徹底不安全。第二層是通往第三層的通道,沒有它是過不去的。這次試訓合練安排在第三層,通過獵殺暗影修士來提高大家的實戰能力。領隊通過觀察,能更好掌握各人所長。
然而,計劃要泡湯。
除了解小人,包括金不壞像死人躺在地上。在幻境裏死了,感同身受,你進行叫喚的話,他們會一直沉睡下去,直至生機凋零。所以,在裏面死了,危險性不是沒有的。
死過一回,不少人會留下陰影,跟噩夢纏身的狀況相似。
解小人花了好大力氣,将他們一一喚醒。喚醒淺層次靈魂沉睡的他們,不能隻靠嘴,還要施法,用秘術。
金不壞醒來後,還能恢複如初,畢竟掌握幻境,深知其特點。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經曆假死亡。其他人則陷入恍惚的呆滞狀态,話不能說,分不清真假,搞不清自己是不是還活着。這種遲鈍和呆滞會出現好幾天時間。
分兩頭,解小人将他們送去休息,而金不壞進幻境看狀況,以及尋找周川。周川至今還沒出來。
咣!來到第二層,金不壞以爲走錯地方,陷入虛空亂流。毀滅氣流本就是能量體,無法沖散,無法送出去,便會成爲空間亂流,好比狂風裏的風刃。他不得不釋放元嬰之火來護體。
“金不壞!”去了第三層,沒找到人的周川,又退回到第二層。
停留在第二層查看狀況的金不壞,一見周川,欣喜不超過一息。他一度怕周川被亂流卷走了,不知所蹤。人沒事,自然是要算賬的。把他看管的幻境毀成虛空亂流,責任重大,必定受宗門懲罰,所以面對罪魁禍首能有好心情。
“你,立刻,馬上,給我出來!”金不壞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周川離開老烏龜的龜殼,一度以爲走錯地方,因爲符師塔不見了,身處的環境變成了虛空亂流。沒看到金不壞、紅顔卿他們,于是四處尋找。去了第三層,看到大量暗影修士,方知剛才所在的地方就是第二層光影鏡。
他是被金不壞揪着耳朵,離開照影幻境的。
“你告訴我,你用了什麽符術來通關?我再三提醒你,在符師塔隻能用符術,你聽我說了嗎?”算賬之前,要澄清事實。
周川知道錯了,才甘心讓金不壞欺負和責罵。
“你知不知道,你引爆靈器造成的後果,你不僅毀了這一層的符師塔,在場所有人都被你殺死。他們已經暫時不能試訓。沒了符師塔,以後符師要來考核怎麽辦?”
他接着訓話:“你真是無法無天了,地淵試煉沒懲罰你,讓你不懂收斂性子。我真是後悔,替你說話,替你辯護了。你這次闖了大禍了,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周川怯弱問道。
“正氣峰見門主!”
周川确實沒想到事态會這麽嚴重。本以爲幻境的符師塔不是真實的,毀了之後會再自然恢複。答案卻不是這樣的。他炸沒了符師塔,又讓衆人喪命,神志不清,無法進行試訓合練。搞不好,有可能耽誤西脈大比。
幾天前,周川才從正氣峰離開,沒想到這麽快又一次來到。心情都是相似,他擔心門主會責罰。
沒一會,兩人見到了門主夫婦。金不壞闡述事實。
“什麽?符師塔毀了?”門主很震驚。
“不僅符師塔沒了,現在照影幻境第二層變成了虛空亂流,沒元嬰以上修爲,進去必死。”金不壞說。
拾惶瞬間用嚴厲的眼神瞪周川。周川背脊在冒汗。
“弟子知錯!願意賠償損失。”爲今之計,隻能認錯賠償,大事化小。
“哼!你還欠宗門十二萬極品靈石,你賠得起嗎?”拾惶唬他。
“我倒想知道,你是怎麽通關的,怎麽會造成這麽大影響。”景甜好聲好氣。
“說吧!是不是用了地淵那套伎倆!”拾惶嚴厲逼問。
“弟子符術不濟,這回引爆了靈器靈劍。”周川聲音很小,腰闆壓得很低。
“隻是引爆靈器靈劍?沒有符術,何以殺得了衆多光影?”景甜心細。
“弟子還加入了一張魂符,沒想到威力如此驚人。”周川回答。
“魂符,誰給你的魂符?”拾惶質問。
周川望着金不壞,毫不猶豫地指向他:“金長老送的。”
拾惶夫妻望着金不壞,那意思好像背後推手的他。金不壞眼睛瞬間不好使,臉色不知如何擺正。
“這不是找周川算賬,怎麽扯到我頭上來!”他心裏罵了周川上百遍。
剛要解釋,卻發現送魂符一事全爲了達成交易,此事是不适合攤開說。
“我是見他準備西脈大比,所以送他幾張魂符護身。”金不壞想了想,這麽解釋。
“此事不怪金長老。是弟子不知分寸,下手太重了,不該一下子引爆這麽多靈器靈劍。”周川辯解。
“當然要怪你!難道金長老會教你幹這種的壞事。他呀,連想都想不出來!是你才這麽大膽妄爲!”拾惶一肚子氣,因爲符師塔很重要,周川闖的這個禍不好補。
“還有個問題,引爆衆多靈器靈劍,你就不怕把自己也炸死?”景甜問道。
“我……我……”周川不知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
就在他爲難時,一位小男童一閃,出現在眼前。他,自然就是老烏龜魯卡。
爲迎來救主,沒想到老烏龜是來踩他一腳,恐怕他陷入泥潭不夠深。
“見過玄龜前輩!”除了周川,都朝老烏龜行禮。
“是我保護了他,不過我可沒給他任何意見,是他自己想的辦法。這臭小子十分狡猾,之前敲詐了逍遙門前輩,騙得了大量寶物,現在又損毀符師塔,我建議你們重重責罰他!”魯卡喊道。
“老烏龜,你……可惡!”周川氣炸了!
“你看,平日他就是這樣稱呼我的,一點教養都沒有。”老烏龜借題發揮。
金不壞方知整日被周川這麽大呼小叫,也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