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了!小友,你怎麽看?”武當笙如今隻信任周川。
“回前輩,我也看不透。”周川也覺得寒氣來得古怪,但他不敢動用神識探測,知道的不多。
“最近我眼眉跳,俗話說,這是不好征兆!”
天象變樣,天氣變冷,大家都不再沉睡,怕有危險。不睡了,就在船上轉悠,到欄杆上眺望海。
“大家快來看,前方好像有東西!”突然有人喊了起來。
聞聲,大家都到觀光區去眺望,這個位置視野最好。周川和武當笙也來了。
是冰塊!海水裏漂浮着冰塊,有大有小。這就合理解釋爲什麽天氣會這麽冷,海水都結冰了,氣溫自然下降。
“這些冰塊從何而來?不會海水結吧?”
“你傻呀!海水遇到冷潮才會結冰,難道是寒潮!”
“冷潮?前方是冰川不成!”
塔坦航行速度很快,見到的冰塊越來越多,船碾壓冰塊,發出咔咔咔的聲音。船長沒發話放行,大家禁不住釋放神識來觀察。
天是白的,厚厚的冰塊也是白的,連在一起,前方就不像是海,而是冰原。
“是冰原!我們闖入冰原地帶!”終于有人準确描述。
“這下麻煩了!”
“船怕是過去了,怎麽辦?”
航行受阻,塔坦号的速度下降得明顯,咔咔咔的聲音清脆。誰都能預判到,不久将它會動不了。
“船長,我覺得有必要提前把船停下來,先觀察周圍的環境。”周川找到武當笙,說。
“好!”武當笙正有此意,于是号令停船。
關閉了一系列陣法,塔坦号很快停下來。此時他們已經被冰塊包圍,但冰塊較薄,還有退路。
也不用商議了,環境惡劣,想必不會有海妖,所以大家自覺恢複到全盛狀态。接着,便是飛了出去,觀察周圍環境。
留在塔坦号的隻有寥寥數人。周川沒有離開,單飛想走但被周川拉住。
“你别去!這冰原肯定很大,附近是不可能有陸地。他們會很快回來,要是回不來,那說明再也回不來!”周川說道。
單飛把眼睛瞪到最大:“你是說會有危險?”
“不知,不過有人走在前面探路是好事。”
單飛無以反駁,他修爲不濟,要是出事絕對會是先死的第一批。
周川選擇不走,是因爲距離大陸有多遠,尚未可知。能航船是最好選擇,此路不通,還可以繞道。
幾天之後,陸續有人回來,大家都不敢走太遠,冰原的世界看什麽都是一樣,極易迷路。馬東在武當笙之前回來,發現周川和單飛在,又動了殺人念頭。
“算了!我暫且饒他一命!現在是困難時期,留着他有用。”馬東思慮過後,這麽決定。
在他看來,殺掉周川的勝算還是很大的。他要完成侄兒馬傲的心願,殺了周川和單飛。
周川感受到馬東眼神的不善,但沒慌。武當笙不在場,确實給了他好時機。
兩人遲早有一戰,但肯定不是現在。周川連神風斬都無法正常發揮,能避戰則避戰,所以一路回避。
越是閃閃躲躲,馬東越認爲他好對付,這又是事實。
“他想殺我們!”單飛也感受到殺意。
“一直如此!但他不敢!”周川回應。
果真,馬東轉身走掉,找個地方恢複狀态。
又過了五天,沒見再有人回來,但清點人數發現隻有二十七人,有三人失蹤。
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對策。冰原很大,沒有盡頭,這就是耗費近半個月得到的結果。
“看來他們是走迷路了!我應該設定一個期限,不讓他們跑太遠。”武當笙自責說道。
死的人夠多了,大家變得冷漠。冰原這麽寬廣,沒人願意去把人找回來。
“我們還要聊聊接下來怎麽辦吧!”馬東要轉移話題。
“冰原肯定過不去,我們隻能繞道。”有人回應。
“繞道,朝東是最近風雲大陸的。我們一旦改變方向,很可能是要走歪的,再繼續往東,怕再也找不到新大陸。還有,冰原這麽大,這麽寬,你說繞到哪裏去?”馬東反駁。
“馬道友,你的意思是?”武當笙吭聲。
“隻有兩條路,要麽沿路返回,走一年,回我們的東土大陸。要麽繼續往前走,越過冰原,抵達新大陸。你們是不是忘了,塔坦号是可以禦空飛行的。”馬東說。
“對!塔坦不是可以飛嘛!還有什麽問題,自然是繼續往前走。”
“我贊同!”
“我同意!”
有過半人吭聲,他們一緻同意馬東的建議,繼續往前航行。武當笙也覺得很有道理,返回他肯定不想,因爲實在不想跟海妖打交道。
繞道的話,要是看得到冰原盡頭還好,看不到的話,是很有可能偏離方向,再也找不到風雲大陸的位置。
“小友,你怎麽看?”心中有答案,可武當笙還是要請教周川。
“請問船長,塔坦号能飛多高的高度?”周川回應。
“一百丈這樣吧!”武當笙說。
“夠了!冰原又不是冰川,這個高度足夠飛越!”馬東強行插話。
這高度在周川看來,遠遠不夠。千丈才符合他的最低要求。不過跟繞道和返回相比,這确實是更好的辦法。
“小友,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怕寒氣來襲,我們會抵擋不住。不過,闖入冰原之後,我們就沒有海妖這個隐患,大家可以盡情釋放靈力和神識。”武當笙說。
“寒氣寒潮算什麽,我們好歹是築基以上的修士,還怕這個!”馬東說。
“我沒什麽意見。”周川見勢在必行,不如多做準備。
決定這麽做這樣,大家開始忙碌起來。要減輕船的負荷,才好飛行,所以要扔掉不必要的東西,塔坦号要拆掉外三層。
三日後,體型縮小一半的塔坦号懸空飛行,開始新的旅程。
由于飛行高度不夠,他們經常處在白霧皚皚的世界,看不清前方。不過塔坦号不是人爲導向行駛,而是靠陣法。陣法的方向倒是準确的。
寒氣一波接一波來襲,大家每天都要消耗大量靈力來護體。
“師兄,你說要是船都結冰了,那該怎麽辦?”單飛問了在别人看來很愚蠢的問題。
塔坦号有層層陣法保護,怎麽會結冰呢?
“如果那樣,我們就隻能逃!”周川說。
别人不了解冰、極寒,他難道不了解嗎?他擁有冰焰異火,到達極緻寒冷,冰寒就像火一樣,具有毀滅性。别說冰封了船,粉碎了船都不是問題。
懸空航行了一個月,寒氣大霧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大。伴随而來的寒冷氣息,越來越深寒。大家需要花雙倍的靈力來護體,有護甲的都穿上了護甲,有防禦性的靈器都開始用上。
船受損不輕,不管是防禦陣法,還是禦行陣法都遭到了破壞,已損失十道陣法。航行的速度一天比一天慢。
“我終于知道,他爲什麽要詢問塔坦号的飛行高度。”武當笙感歎。
他就不該聽馬東的,而應該多聽取周川的意見。要是飛行高度高一些,結局肯定不一樣。
“跟緊我!”這是周川對單飛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周川身懷冰焰異火,抵禦這些寒氣不費吹灰之力。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這個冰原可能會有極緻玄冰,有冰焰源力。
他的異火已經是三品上等,及時發現有異火火種,對他作用也不大。東西對紫威倒是大補之品,不過眼下它醒來的可能性很低。
即便這樣,他最近叫喚紫威的次數多了起來。
單飛他得照顧,因爲冰焰它們像風一樣,四處走動,會突然飛撲過來。紅館寶塔不是真正的空間儲物器,空間有限,裝了趙小生和林天演,不能再裝單飛,不然他會考慮把他放進去。
至于有沒冰焰異火,周川還不确定,所以沒告訴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