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到之處,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無處遁迹,魂消魄亡,還大家一個太平盛世。
周川還做了大量好事,比如移山填海,呼風喚雨改變了貧瘠的地貌。将冰山融化,将洪水移除,将沙漠變成綠洲,人口遷移,平分糧食,平分牲口等等。
一系列的民生工程,改變了不知多少人的命運。
多少人,因爲他活了下來,脫離苦海,脫離貧窮。百姓從此不拜神,隻拜狀元周川。
這天,他終于回到鵝國,生他長他的地方。
“我想我周川的人生哪怕不完美,也意義深遠。我的名字足矣流傳千古。”
“幸虧我的餘生沒花在修煉,沒蹉跎歲月,幹了一件件驚天動地的大好事,留下功績,不枉我來到人間一遭。”
“試問世上有幾個像我周川這樣的大英雄。修士也是命,凡人也是命。我卻用我的力量,幫助了千千萬萬的生靈。他們感激我,是因爲我真的是神仙。”
“沒有遺憾了!要說還有什麽遺憾,就是時間有限,我不能逐個國度去度化。不然更多的子子孫孫,都會記住狀元周川這個名字。不然,我會看到世人給我立碑立像,建廟建塔。”
“我這個人,還真不錯!”
像先前那樣,張揚的周川腳踏巨劍在鵝國上空于璇徘徊,所到之處,萬民敬仰。
命不久矣,何妨高調。
鵝國是個熱愛和平的小國,跟周邊的國家相處融洽,少有戰事。實際還是貧乏,強國瞧不上它。周川走過多個國度會印象深刻,越往西邊去,越是貧瘠。
資源少,人口少,牲口少,戰事自然沒那麽頻繁。對于追求安穩生活的凡人,倒是不錯的安身之地。
“有人在天上飛!你們看!”
“好像是仙人,你看他的打扮,仙風道骨的。”
“是仙人,我們趕緊下跪,不要對仙人指指點點。”
“見過大仙!”
周川自然不能以老态龍鍾的模樣出現,換了一張年輕時的臉。
他來到了皇宮上空,皇帝和百官才能宣傳他光榮事迹的,靠百姓口口相傳,流傳于世。
皇宮所有人不約而同走出來。先是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最後感受到仙人的威嚴不可冒犯,紛紛下跪。
周川見到皇帝老子給他下跪了,方滿意。當年考取功名,被皇帝召見,他跪在地上三叩九拜的畫面,至今還記得。
“好!我賜你們五日仙雨,助你們今年五谷豐登,人畜平安!”周川一開口,全城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燒了幾道符,天空馬上烏雲凝聚,立即下起大雨。這立竿見影的效果,使百官、百姓不敢再質疑周川仙人的身份,更加虔誠地拜謝。
“我叫狀元周川!”
做好事不忘留名字是傳統美德。
“狀元周川,怎麽如此耳熟!”
不少人表示,這名字熟悉。有人想到了二十二年前失蹤的文科狀元,但不敢把凡人跟仙人聯系在一起。
周川的家不在都城,在西邊的小鎮上。刷滿了存在感之後,他飛往西邊,速度不快,還飛得很低。所到之處,他都聽到有人喊他仙人,朝他跪拜。
“賜你們風調雨順!”
“賜你們萬木逢春!”
“賜你們良田萬畝!”
“賜你們移山填海,從此道路暢通!”
“賜你們仙草種子,從此百裏飄香,人人長壽!”
是自己的家鄉,所以周川更加賣力了,一路恩施不斷,造福于民。
于是一日時間,鵝國都傳遍了,來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仙。他從天而降,踏着五彩巨劍,潇灑與莊嚴并存,他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跺跺腳山倒海平,樹木一夜之間瘋長十年。
康祈鎮,便是周川的家鄉中的老家。周川家庭背景不差,祖父是師爺,父親是侍郎,他是狀元,三代都是讀書人。
這也是周川爲什麽如此在意、沉醉讀書人的身份。
“爺爺!爹!娘!我回來了!”
周川一喊,全鎮幾萬人口都聽見他的聲音。巨劍發出的靈威,越是靠近它感受越深。因爲喊爹喊娘,所以百姓們沒馬上把他跟神仙聯想在一起。
試問長生不死的神仙又怎麽還會有父母,那凡人父母豈不是有萬萬歲。
“川兒!”
“小川!”
“少爺!”
“狀元郎!”
周府的人喊法不一,但都清晰瞧見周川踏着巨劍來到大院。所有人全跑來看熱鬧。
父親周樹人,母親周海媚,一眼識穿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孩子,驚喜萬分地沖了過去,抱成一團。
周川爲了更好地與父母團聚,通過七十二容帽把自己變回了當年離家出走的模樣。
“爹!娘!”周川也是激動,那個孩子不喜歡對父母撒嬌。
泣不成聲!重逢的喜悅激動,與這些年的悲傷落寞攪渾在一起,以緻搞不清淚水是鹹的,還是甜的。
周家的人,幾乎全看哭了。畢竟,周川是狀元郎呀,天之驕子!在最光景的時刻,突然失蹤,距離成爲驸馬隻差一步。
“你這些年到哪裏去了!”父親周樹仁嚴厲質問。
“爹!我修仙去了,我現在是仙人!”周川說。
“你可别胡說!”周樹仁不信。
“川兒,你怎麽是從天上飛回來?”母親周海媚問道。
“娘,因爲我真的是仙人。”周川回答。
“你可别胡說!”周海媚也不信。
“我沒胡說!我爺爺呢!我可想他了!”周川一臉稚氣的樣子。
“你……回來很是時候,去看看爺爺最後一面吧。”周樹仁拉下臉說。
“最後一面?”周川不解。
“你爺爺快不行了。”周海媚憂傷說道。
周川話不多說,跑在最前面去見爺爺周戴夫。周川從小就在爺爺膝下讀書識字,受他教誨。聽到爺爺快死的消息,自然是心急如焚。
“爺爺!”
見到周戴夫時,他人已經奄奄一息,沒有力氣說話,隻有眼睛能動。周家所有人都湧了進來,繼續看熱鬧。
周家出了一位仙人,不知是真是假。
“你爺爺太老了!不過,他這些天一直喊你的名字,能見上你一面,他走也走得安心。”父親說。
“是呀!上天保佑呀!把你及時送回來。”母親說。
“爺爺還沒死!也不會死!”周川擦掉眼淚。
他已經用神識觀察了爺爺身體一遍,發現他生機幾乎消耗殆盡,不過人魂還是完好的。這種情況是可以灌入生機,延長壽命。不過是凡身肉胎,不能灌入太多罷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灌!”
周川一遍念,一遍掐訣,用的是秘術。
四面八方的生機源源不斷彙入周戴夫的房間,不過隻有周川一人能看見生機漂浮的軌迹。
他把生機從爺爺的天靈蓋灌入,接着他看到一股綠色的氣流流入爺爺的身體。
随後,爺爺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皮膚彈起來了,舒展了皺紋。瘦骨嶙峋的臉,開始長新肉,逐漸飽滿起來,變得紅潤。早已脫光的頭頂開始長毛。
這都是表面,變化最大的還是五髒六腑和四肢百骸,恢複生機之後,它們全然變了。跟枯木逢春的道理一樣,在蓬勃生長,壯大倔強。
八十歲高齡的爺爺在看着變化,變得越來越年輕,朝六十歲的樣子演變。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口幹舌燥,心跳停止。
這下,誰敢不把周川當神仙看待。
“小川!”爺爺發出了第一聲。
“爺爺莫說話!我在救你!我賜你二十年壽命!”周川說。
一出手就贈送了二十年壽命!這麽驚駭的消息,讓下人和雜役禁不住跪了下來,那是情不自禁的下跪。
試問,誰平日不拜神。眼前,神就在他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