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我的弟子令牌給你。”
“又來找符？”陳師京見到周川，臉上有幾分動容。
“對，今天要去第三層。”他意識到第一層是不會有高級符，所以要去能去的最高層。
“第三層的符，可不容易看懂哦！”
果然，接連看了三天，周川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還是看不懂。
第三層的藏書明顯比第一層少太多，這便是精品必然少的道理。來之前他覺得找符很容易，找到相同或者相似就是。接觸到符之後，才知道不是這麽一回事的。
符好比生靈的生機，它是有生命力的，會演變。鼎盛時一個樣子，衰老時一個樣子，成爲殘符殘敗時又是另外一副模樣。其不變的是要義，獨一無二的的神韻。
所以通過殘符找回它原貌是很難，因爲它有所改變，形似它似而不是。
“看不懂怎麽辦？難怪符師的數量這麽少，符這東西深奧得很，不容易琢磨。有的人說，符來自天道感悟；有的人說符是一種勢，順應之勢；甚至有人說符是壓縮的能量，各執己見，公說公有理。”
“現在看不懂，還真以爲老子沒辦法，我可是狀元！第一名，唯我獨尊。”
接下來，周川做了前人從來不會做的事情。他不去參悟典籍記載的内容，一口氣把三層關于符的資料看完。第一層關于符的資料，沒一年時間是翻不完的，但第三層就不同。
瘋狂閱讀，他用了四十天，把這一層關于符的資料全部記住。隻記，不參悟。
這天，距離秘境開放時間隻有十天。不翻書的他，并沒有出塔。他坐在蒲團上，手裏拿着靈石，閉着眼睛打坐。
一參悟就是七天。
他本來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再加上神識深厚，能把翻閱過的資料，像鋪紙那樣在識海裏全然鋪開。鋪開之後，他再把相關的問題串聯起來，像拼圖那樣。那些先前解決不了的難題，一個接一個迎刃而解。
所謂讀書萬卷其義自見，就是這個道理。
“符道，我現在算入門了麽？道是什麽，道是前人走過的路，所以符道就是前人煉符悟道的方法。方法不一，自然就誕生各種各樣的符，各種道。”
“符它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比如把陣法引入符，就是符陣。把五行相生相克術引入符，就是五行符。”
“水符門走的路線是規則之力，種子符原來是蘊含了一絲天地規則，難怪這麽神秘。本命符使用的不是靈力，而是源力。源力來自某種天地規則。這很好，我的種子符既可以借用靈力，又可以借助源力，妙處很多。難怪有人說，本命符堪比神兵。”
“本命符在元嬰之前，最多隻能修煉到三張，這跟神魂有關，人隻有三魂。要祭煉出本命符不簡單，神魂要強大，還要感悟天地規則。難怪要煉氣六層以上才敢開始一試。”
“咦！我這是來學符，還是找符的！奶奶的，又把傻蛋的事給忘了！”
“傻蛋呀傻蛋，你别再吸我修爲，你去禍害别人吧，哥我求你了。”
沒有時間了，三日後就是秘境開啓日。周川離開書塔，沒找到殘符線索，但入了符道。
陳師京見到周川，滿臉是仁慈的笑。周川這些天的行爲舉止，盡在他眼皮底下。
“小友，好像有不錯收獲！”
“貢獻點花了這麽多，要是一無所獲，我撞牆死了算。弟子周川，見過長老。”見是糟老頭子，所以言行稍微放肆。
“現在，還是不能找到要找的符？”
“沒找到。”
“這就奇怪了，你看了這麽多符，稍微像的都沒有？”
“行似不是似，像是沒用的。”
“孺子可教也！呵呵！”他開懷大笑。
周川禮貌性笑笑，拱手行禮。這麽好相處的長老，不多見。
“相見是緣，老夫送你一樣東西，算是願意陪老頭子唠嗑的小小回報。”
陳師京取出一枚玉扳指，交給他。這枚碧綠色的玉扳指，乍眼一看是凡物，毫無靈力波動。
“前輩，這不好吧，無功不受祿。”
“拒絕了老夫，等于不願意跟老夫結善緣，收了吧。”
“那好吧。”周川想着，日後還要來書塔，不好交惡。
周川接過，看了幾眼，見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就收入囊中。
結賬之後，他還有三個門派貢獻點，于是去了百物閣，馬上要進入秘境了，得有所準備。
他走了之後，陳師京一直捋着胡子，看着遠方，露出回味無窮的樣子。
“三百年了，爺爺交代的任務，終于完成了。”
……
張元見到周川急急忙忙回來，剛要上去提醒他要還錢了，結果遇到了冷處理。周川推開他，說：“别煩我！我有事！”
接着周川進入洞府，把禁制打上，一副閉關修煉的樣子。
他從百物閣買了三件物品：符紙、獸血和借神筆。
入了符道後，他要付諸實踐，進行制符。這一二品的符，是可以用繪制的辦法制作出來。三品的符，就需要血祭，消耗一定修爲來換取，俗稱祭煉。三品靈符在外門是不賣的，對修爲有損，誰原因大量制作。制作出來，也是供自己使用，除非窮瘋了。
首次制符，周川選擇最簡單的五行符，比如築火符、水沁符、木纏符、土掩符、拱金符。
符紙是通過多重工序浸泡過黃紙，獸血是妖獸的心口血，借神筆是蘊含聚靈陣法、通靈陣法等道具。有這三樣東西就能繪制出靈符，書上是這麽寫的。
制作靈符過程是要消耗大量靈力和神識。
“五行符，還是太簡單了，沒有難度。這符作用不大，但丢了可惜，張元喜歡賣東西，我就送給它好了。”
周川上手得很快，五行符成功率達到八成。剛初學就有這個成功率，要是被同門知道會視爲妖孽。
秘境不知有沒兇險，他沒錢，隻好自己來制符。
兩天後，他洞府的桌上地上到處是符。他解禁禁制，打開洞門，叫嚷：“張元，你給我進來。”
靈石沒了，符紙和獸血用完。
“我的姑奶奶呀！”張元看到數不清的靈符，震撼不已。
“我自行學會了制符，闊以吧！”
“相當闊以！”張元豎起大拇指。
“這些，你都拿去賣吧，我們倆五五分賬。”
“真的！”
“我還可以找陳銳鋒、胡思業……”
聽了，張元撲過去，瘋狂地手上靈符，拼命往儲物袋塞。賺錢，他是認真的。
周川禁不住哈哈大笑，有了這百餘張靈符，雖然不會賺很多錢，但應該夠償欠張元的靈石。
他現在能繪制一品靈符，二品的沒試過，而且二品需要更高品質的符紙、獸血和借神筆。一品符是賣不出高價錢。不過，他已經意識到這會是他第二條财路。
想通過賣符來賺錢，就必須開發新符，新符才有吸引力。他已有想法。
“川哥，你找我合作實在太明智，我張元别的本事沒有，推銷可是有一手。”張元興奮說道，這下不再擔心周川不還錢。
“我還不信你嘛！”
“厲害了，川哥你去了一趟書塔，就入了符道，還學會了制符。這事傳出去，包你在外門，名聲大噪。”
“這符本就不難。還有，此事要保密。”
“小弟明白的。”
張元已經多次見識周川的天賦異禀，除了羨慕，就是甘心充當迷你弟。制符這麽深奧的學問，煉氣六層以下的弟子是不會去碰的。周川卻做到了，他看起來隻有煉氣三層。
“你快去買制符三寶，我還有一天時間，可以多畫一些一品上等的符。”
“完全沒問題，我馬上去。”
“回來。”張元剛要走，被叫住了。
“還有什麽吩咐？”
“給我來一百枚中品靈石，制符消耗靈力可大了。”
張元瞬間瞪大眼睛，露出誇張表情。
“一百枚！還是中品，哥你是吞金獸？我沒有！”張元回應。
“沒有就去借。”
“借，我到哪裏去借！這年頭……”
“那算了，我去找陳銳鋒、胡思業……”
“停！定不負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