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便再無顧慮的早早出了門。
雖然昨天與小胖子孟粥交談時,沒有去問鐵劍門的隊伍于洛水城的位置。
但鐵劍門的聲望如此之高。
他們的行蹤,還能不好找。
出了門,陸雲随便找到兩個路人一打聽,就知道了他們于洛水城别苑的所在。
距離陸雲本身住的地方倒也不遠。
他沒腿多長時間,就找到了地方。
别苑外,左右守着大門的兩位白衣長劍的鐵劍門弟子。
看到陸雲後,極爲有禮的鞠身一禮。
客氣一句。
“多日不見,陸道兄。”
這兩人徐帆有點印象,都是曾見過兩次的第三峰弟子。
雖然見過,但并不熟。
陸雲隻是略微颔首,沒有說話。
陸雲對除了東方璃以外,所有人都是這樣不冷不熱的模樣
兩位鐵劍門的弟子,也沒有生氣。
畢竟說來陸雲還曾經出手,救過他們兩次性命。
所以面對陸雲的冷臉,他們依舊笑臉相迎的打開了别苑的正門。
态度好到沒挑,恭恭敬敬的請陸雲進去。
鐵劍門這樣給陸雲面子,倒是讓他心中的戒備放下了一些。
畢竟若是孟樓真要對他動手,大可不必搞這些形式。
這樣一想來,陸雲猜測鐵劍門找他,多半是有其他什麽事。
走在别苑裏的陸雲在心中沉思。
模仿着東方璃的思維邏輯,将所有有用的信息細化在腦子裏。
如此一番下來,等一會跟孟樓見面時,他也能更好的應對。
進了院子。
入眼的都是在随處練劍的白衣弟子。
而且每個弟子身上的血氣,都是換血巅峰裏的佼佼者。
稍稍的打量了一番,陸雲便收回了目光。
跟着身前的弟子走到了别苑中,一處獨立的院落前。
那弟子停下步子,十分恭敬的對陸雲道:“道兄。”
“孟師就在這院子裏,您直接進去便可。”
陸雲點頭。
對這個引陸的弟子拱了拱手,表示感謝後。
等他走後。
陸雲上前走到院門前,按在院門上的手,稍微用力一推。
铮!
開門的刹那,陸雲看到一把長劍,向他的眉心之間洞穿而來!
長劍劍鋒銳利,來的極快。
但是陸雲沒動,隻是将眼睛閉上。
那激射而來的長劍,就潰散在了他身體之前。
這一劍,不過是沒有實體的劍意罷了。
陸雲再次睜開眼,入眼的是一大片湖泊。
其實孟樓所在的這個小院,就是一大片被圍起來的大湖。
鐵劍門第一劍修,孟樓正坐在湖中心的一葉扁舟之上,煮酒垂釣。
似融入藍天碧水,和諧成一張畫卷。
陸雲沒有貿然的飛過去,反而在岸邊耐心的觀察了一會。
看着天地間,扁舟垂釣的孟樓。
他眯起眸子,腦中閃過四個字。
‘天人合一。’
“既然來了還傻傻站在那幹什麽?”
舟上,孟樓手中的魚竿微動,他擡杆提起魚線。
一條青白黑尾的靈魚被他從湖水中釣了上來。
提着魚線,孟樓的口中笑呵呵道:
“酒熱好了。”
“下酒的吃食也有了。”
“小友還不來陪老夫喝上兩杯嗎?”
“莫不是非要老夫起身相迎?”,孟樓開着玩笑道。
陸雲聞言抱拳道聲,“不敢。”
也不再觀望,正要展開朱雀火翼飛去。
但感受着孟樓所處的這片湖水上,若有若無的劍意。
客随主便。
陸雲橫指,甩出一道劍氣,借白虎殺氣,煉無形劍氣而有形。
一躍至半空,如劍仙一般踩着飛劍射向湖心。
至孟樓的漁船上,陸雲腳下的長劍破碎于無形。
穩當落地。
孟樓打量了陸雲施展的這兩手,浸淫劍道多年的他,眼光何其老辣。
隻從陸雲那展露的些許劍氣中,就看出了他的劍意到了何種地步。
贊了一句,“隻憑一本入門功法,就能将劍練到如此地步,你果然不錯,當得起天縱之資。”
陸雲拱手道:“晚輩不敢。”
“前輩劍勢非凡,與前輩相比,我不過點星之光。”
陸雲習慣性的謙虛。
孟樓直接擺擺手道:“都是練劍的人,講究的就是直。”
“何必說這些客套話。”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你的劍,就是老夫所見過同輩之中最好的。”
“就算是老夫年輕時也不如你。”
“當然了,現在的你肯定是比老夫差遠了。”
孟樓的這樣一番話,讓陸雲有點愕然的同時,也大概知道了這個聞名遐迩的孟樓到底是什麽性格。
他點頭稱是。
孟樓道:“坐下吧,來陪老夫喝兩口。”
兩人幾句話的功夫,孟樓就已經将他剛釣上來的一尾靈魚,給刮鱗去骨。
片成晶瑩透明的魚片,于文火之上炙烤。
“魚肉還要一會,先喝杯酒暖暖胃。”
等陸雲坐下。
孟樓擡手,召出一隻酒杯于半空之中,用劍氣引出酒壺中的老酒倒滿了大半杯後。
又用劍氣,送到了陸雲的身前。
這樣精細至毫厘之間的劍氣運轉,讓陸雲大開眼界。
接過了酒,陸雲先是置于鼻尖前嗅上一嗅。
孟樓沒好氣道:“怎麽老夫,要是想殺你還需要用下毒不成?”
“再說了,你不是已經找過來逐月宗的小娘子們當做庇護了嗎?”
陸雲訝然,沒想到孟樓知道那麽多。
他欠然的對孟樓到了一聲,“抱歉”。
而後将酒一飲而盡。
這酒入口,起初并沒有什麽味道。
幾乎跟水一般寡淡,然稍有回味之後,竟然苦的如同膽汁一樣。
讓陸雲眉頭發皺。
瞧着陸雲飲下酒後的模樣,孟樓也眯着眼,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小口。
吐出一口濁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