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跑出兩步,東方璃又一次提前預警。
嗖!又是帶着奇異能量的一箭破空襲來。
這次箭矢來的突然加上角度刁鑽。
匆忙中陸雲隻來得及偏過身子,箭矢就從他的斜側方飛射而過,被藍色的能量刮到了身軀,瞬間就被帶走了腰間的大片皮膚!
“啊!”
陸雲慘叫捂腰撲倒,東方璃也因爲這一箭刮斷了陸雲系在她身上的衣服,從陸雲身上滾落,小手被磨爛了一個口子。
陸雲忍痛回頭,借對方火光看到射箭的那人,被一衆山匪圍在了中間。
一臉的絡腮胡子,身高八尺有餘,上身短打敞開露懷,身體精壯,最紮眼的還是一雙挽長弓的臂膀,肌肉隆起,堪比常人大腿一般粗細!
見那漢子一箭射中,又已經搭起一箭引而未發,藍色的能量開始在箭矢上彙聚。
‘什麽變态視力!黑夜中也能看到那麽遠!?’
陸雲暗罵,手裏是血的一把拎起摔倒在一旁的東方璃。
翻身滾到的旁邊的樹後,借助樹林遮擋對方的視線,迅速用衣服将腰間撕開的傷口裹住勒緊。
東方璃本以爲陸雲已經受傷不會在帶着自己逃命。
正欲自己離開,卻被陸雲又一次拎到了近旁。
“什麽情況了現在!老實點!”
說罷,匆匆确定了被勒緊的傷口不再流血後,陸雲背上東方璃再次奔逃。
‘還帶上我?!這家夥那麽蠢的嗎?’東方璃暗忖,在他背後一臉的莫名其妙。
同時對跟陸雲接觸感到厭惡,不隻是陸雲,她厭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
失去了目标的三當家,放下了還在凝聚真元的長弓。
嘴裏啧了一聲,對身邊的小弟道:
“追上去,那滑頭的小子中了我一箭跑不了多遠了。”
“三當家神射!”
“三當家威武!”
“那小兔崽子怎麽可能從三當家這頭老虎手中逃掉!”
這些萬年不變的奉承話早就讓壯漢聽得耳朵裏起繭,頗爲膩歪的一腳踹在離自己最近的狗腿子身上。
“别扯這些沒用的!”
“我告訴你們,這兩個生人出現的時間頗爲奇怪,說不準跟之前的異象有關,趕緊去把他們抓來,免得橫生枝節!”
“是!”
衆山匪領命後紛紛追去。
可在溶洞裏強化了身軀的陸雲跟他們拉開了距離後,哪裏還那麽好抓。
曆經了兩個時辰的你追我趕,天蒙蒙亮,精疲力盡的陸雲把東方璃從身上放下,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劇烈喘息,平複自己即将爆炸的心髒。
經過了一夜持續不斷的奔逃,陸雲憑借着超人般的體力,總算跟那群山匪稍微的拉開了一段距離。
趁着這段喘息的機會,靠在岩石上喘足氣的陸雲,将把腰間勒住傷口的布條解開。
因爲一夜的狂奔,布條已經鮮血淋漓的磨進了傷口裏,血肉一片潰爛。
在勒緊的把布條解開時,甚至還從他腰間帶出潰爛的血肉。
疼得陸雲快把自己的後槽牙咬碎!
蒼白着臉,将那染了血肉的布條扔掉,重新裹新布條,一條條的纏在腰間的受傷處。
陸雲頭上凸起青筋,強忍着那快要令他昏厥的疼痛做完這一切。
最後無力的半躺在地上,難以承受的哼出了聲音來,頭上的汗水滾落,打濕了衣領。
過了十來分鍾,腰間的疼痛才逐漸褪去。
陸雲像是剛被打撈上岸的魚一樣,渾身濕透,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
由于這一路爲了避免因爲血迹暴露行蹤,陸雲一直用衣服勒緊被箭矢刮破的傷口,所以失血并不嚴重。
陸雲熬過痛苦,又躺了一會喘勻了氣後,除了身體中那發自骨子裏的疲憊外,就隻剩下疼痛與饑餓了。
‘自己的身體素質似乎提高很多啊!’
陸雲想着自己受傷後,一夜從未停下過的狂奔,換成穿越前的他可是絕對不可能做到!
‘難道是穿越時,身體被強化了?’陸雲想到自己在五顔六色的溶洞中走過時,被狂風摧殘過的身體突然痊愈的情景。
陸雲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不過想起那山匪能一箭射穿數棵大樹的箭矢,陸雲又搖了搖頭。
就算真被強化過了又怎麽樣,還不是會被那精英怪級别的山匪一箭射死,這點強度沒有任何意義。
躺在地上,陸雲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停下了胡思亂想。
把目光放在了身邊那位,在自己包紮傷口時,自覺充當警戒的小女孩身上。
陸雲本就覺得這個小女孩有點不太對勁。
結合她兩次提前預警自己躲開山匪從死角射來的箭矢看,這個小女孩絕對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趁着這段時間,沒有山匪追來,陸雲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試着套近乎道。
“小姑娘你是怎麽來到這的?你還記得你的家在哪嗎?”
陸雲想要從她的嘴裏獲得一些關于這個世界的情報。
東方璃在聽見陸雲跟她說話後,紅色的瞳孔眨也不眨的盯着幾處山匪可能出現的位置,半真半假的回道:
“不知道,一醒來就來到這裏了,身邊也隻有你一個人。”
語氣不僅生硬還很冷淡。
陸雲之前帶着她逃跑,受了傷都沒把她丢下後,東方璃就認定他是個爛好人了。
所以她也懶得在陸雲面前繼續僞裝成那副嬌弱的模樣。
陸雲自然也不在意小女孩的冷淡,仰面朝天,看着即将東升的朝陽,繼續說道:“我叫陸雲,“龍蛇起陸雲雨時”的陸雲,你呢?你叫什麽?”
‘龍蛇起陸雲雨濕?’
東方璃覺得這句詩有點意思,轉頭掃了陸雲一眼道:“東方璃,你是書生?”
“東方璃?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好名字,人如其名。”
陸雲還以爲東方璃吃這套,于是看着小女孩的琉璃一樣的绯色瞳孔用詩句贊美。
想着能不能拉近點兩人的關系,然後從她嘴裏套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東方璃眉毛一挑,心中暗忖:‘這該死的豬猡什麽意思?讨好我?呵!’
東方璃不屑的挖苦道:
“哈,真是書生?看你頭頂,還以爲是個剛還俗的秃驢!”
“和尚嗎?是有點像。不過書生就算了吧,我天生看書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