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适合跟人談判。”穆擎天眸色艱深,倒是理智冷靜,沒正面回應她的話,也沒順着喬念要帶着他節奏走,而是說了句風牛馬不相關的話。
喬念不置可否嗤笑:“也許你是第一個。”
穆擎天笑不出來,抓住鼻煙壺五指緊扣:“如果真有幕後之人,你這是打算推我出去跟‘他’鬥,我憑什麽順着你的心去做?”
他和喬念的關系可不是朋友,說敵人還差不多,還是那種立場不同絕不可能和解的死敵。
手機那頭的女生面對他犀利的發問沒有絲毫慌張,隻一句話,就隐隐壓過穆擎天的勢頭,将穆擎天打回原形。
“原因很簡單。”
“——因爲我沒想過要穆狄的命,但‘他’想。”
“你也不是順着我的心,而是你想你兒子好好活着。你不怕他死了,我也無所謂。”
“所以我打電話過來不是跟你合作,就是想跟你打個賭。用你兒子來賭,我幫你抓到人,你幫我咬‘他’一口。”
“年紀輕輕報複心太重可不好。”穆擎天故意找茬,主要是他心裏不痛快,也很不想讓她痛快。
他還從未被人如此牽着鼻子走。
但喬念的話就像套在他脖頸的缰繩,迫使他盡管心裏萬般不痛快,也不得不順從。
“你如此睚眦必究,總有一天會後悔,我勸你做人大度一點,别折損了自己福氣,做個無福之人。”
因爲不願意當背黑鍋的人,就被他們說是睚眦必究。
因爲不想放過背後算計自己的人,就叫做不大度。
因爲她不是他們理想中隻知道默默承受,不掙紮不反抗,他們就信誓旦旦說她不願意吃虧,而吃虧是福,她不吃虧就等着折損福氣。
喬念明明心靜如水的冰涼,聽到他一字一句的話胸口又像是燎原之火,指尖抵在玻璃窗前,玻璃上面模糊的勾勒出輪廓。
“那按照你的說法,你應該很有福氣,爲什麽唯一兒子還被人撞到醫院躺起。”
喬念看見玻璃上的人跟她視線遙遙相望,瞳眸覆的碎冰下面是灼熱的岩漿。她轉身往房間裏面走。
“我不是外面那些人,穆老不用給我洗腦,我不吃這套!别廢話了,你就說跟我賭嗎?”
穆擎天從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已然變臉,再聽到這裏,連連短促的冷笑。
“我跟你賭。”
“你最好在保證穆狄安全的前提下抓到動手腳的人,或者如果沒有你說的動手腳的人,耽誤了穆狄的手術…喬念,我會算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