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眉眼輕慢,眼底噙着細碎光暈,有種什麽都瞞不過她的既視感。
“除非。”
喬念咬字眼。
“還有别的原因導緻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葉妄川從她手裏輕輕拿走了冒着水汽的易拉罐,起身去島台給她接了杯水,将溫熱的水杯塞進她手裏,才不緊不慢接過話。
“你覺得我瞞着你什麽?”
“你參與了?”
喬念指腹碰到玻璃傳遞過來的溫熱,昂起頭,突兀問了句。
葉妄川怔了一下,又牽掣嘴角,表情有些無奈又無條件妥協:“我爲什麽要殺她。”
“我也想不通原因。”
喬念喝了一口熱水,微微擰眉,将玻璃杯放回茶幾,雙手往後撐起身體,整個人陷入旁邊夜燈的光線中,半隐匿于黑暗裏,一雙眼睛卻亮度驚人,映照出他的影子。
“葉妄川,我不喜歡欺騙。”
很直白的。
很喬念。
“所以我不喜歡善意的謊言。”
謊話就是謊話。
沒有善意惡意的區别。
隻在于當事人知道被騙後受到傷害的程度。
她不喜歡他們之間存在這種東西,因爲他是自己惟一願意将後背托付出去的人。
欺騙就意味着信任危機。
他們之間不該存在這個東西!
喬念歪過頭,神情輕松還輕笑了下:“你現在有一分鍾時間考慮要不要告訴我。”
“如果你還是不打算說,以後也不用跟我說了。”
“……”
葉妄川擡手摁了下眉心,似笑非笑的看過去:“念念這不公平,你在威脅我。”
“嗯,我威脅你,你有一分鍾時間考慮要不要接受威脅。”
她承認的痛快,并且直接從兜裏掏出手機當着他的面挑出計時器,挑釁道:“好了,計時開始。”
葉妄川他跟喬念不一樣。
他身上沒有那麽鋒芒畢露的嚣張,看起來更像是從煊赫家族走出來的貴公子,常年浸潤在上層圈子裏,早就錘煉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溫和表象。
他出生的圈子注定從小到大沒有受到過威脅,更沒人當着他的面按表計時給他倒計時。
今天偏偏有人這麽幹。
他還拿這個人沒辦法。
隻能寵着。
“我不是不告訴你。”
“唔。”
喬念仰頭,大有你随便說,你看我聽不聽的敷衍。
葉妄川用手遮眼,绯紅的唇角卻往上翹:“你真是……”
喬念斜眼掃過手機:“20秒過去了,你還有40秒時間考慮。”
“啧。”葉妄川拿開手短促輕笑,那雙深眸裏映出她觑過來的黑亮的眼睛,面對那雙眼睛,他好像說不出假話,任何的謊言在她的注視下蒼白又無力,就像她說的那樣,他并不想對她說謊,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我不說是怕你擔心,也不想分散你的注意力,我也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你的解決辦法出問題了。”喬念很平靜,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又像被她猜到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