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爲…我馬上就可以見到喜歡的人了。」葉妄川眯起深邃的墨眸，從臉上到動作都能看出他愉悅的好心情，一派風流恣意。溫以良被他搞得徹底沒了話，轉頭專心看自己的儀表盤說：「受不了你們年輕人，我把船開快點，你自己跟你女朋友說去，别對我一個老年人說這些，我們老
年人聽不得。」
「唔。」
葉妄川笑而不語，莞爾的唇角就能看出他洩露出的心情是真的好，趁着溫以良調試船速，他又低頭嘗試給女生發了一通消息過去。
*
喬念和觀硯重新弄好島上的網絡，才看到自己手機上多出來的那條消息。
來自二十分鍾前。
她微信置頂的聯系人。
[Y]。
她倚靠在走廊邊打開消息，剛看了一眼，衛樓就從裏面出來看見了她，日頭正好的光照灑在女生身上，好似她會發光。
「在看什麽？」衛樓走過去，拍了下她肩膀。
喬念從他靠近就感覺到他氣息，發現是熟人才放松戒備，眼皮聳拉着懶得擡起來沖他晃晃手機。
「回消息。」
「哦。」
衛樓應了一聲，就在她旁邊欄杆坐下，側過身，深深注視她。
「你真打算好了？」
「什麽？」
喬念剛回完葉妄川消息，又往下翻了翻，看到葉老爺子也給她發了消息，問她特姆島的事情。
她沒打算告訴葉茂山是她幹的，不想讓老人家跟着擔心，隻說自己在繞城，不知道特姆島的事情。
衛樓見她細長手指不停地回消息，都沒看自己一眼，又心酸又苦澀，一顆心泡在檸檬裏面皺起又沉下去：「我聽袁姨說，你将來打算跟他結婚。」
喬念總算擡起眼，黑曜曜的眼眸看着他，不曾閃避：「啊，是有這個打算。」
「？」衛樓還以爲她好歹騙騙自己，安慰一下，沒想到她直接當面承認要跟葉妄川結婚，心頭吃了檸檬般的酸澀變成了不可置信的郁悶。喬念像沒看出他眼中的指摘，揣起手機順勢站起身，雙手插兜裏，混不吝地說：「黨和人民不是教育過我們任何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我這個
人…挺受教的！」「你？受教？」衛樓仿佛聽到天大笑話，忍不住哈出聲：「是誰一言不合跟獨立洲幹起來，又是誰二話不說跑到特姆島捅了第六洲心窩子？你但凡是個聽勸的
人就幹不出這些事情。」
「得看誰勸我。」女生挺認真的歪頭。
衛樓那點情緒散個幹淨，扶額，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擺擺手：「行了，你還是别說話了。以前我就知道你說話不中聽，現在更不中聽了！」
喬念一副不中聽就别聽的架勢，準備去找觀硯說事情。
她剛走出兩步。
身後就傳來男人隐忍的嗓音：「爲什麽是他。」
喬念頓住腳步。衛樓努力控制住泛濫的情緒，喉嚨依舊染上了苦澀的沙啞：「喬小念，爲什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