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派飛機驅散……”何院愣神馬上急切道。
他話還沒說完,氣象局的人就搖搖頭,滿臉爲難回答說:“外面起風了。機場那邊已經有大量的飛機延遲航班,作業飛機雖然不用載人,這麽大的風向也上不了天。随着晚上風力越大,作業飛機越是很難上天。”
何院胸口好似壓着沉甸甸的石頭挪不開,呼吸被壓榨的隻剩下遊絲粗細,艱難吞咽。
天眼是他們所有人的心血,并且投入了大量的科研資金做出來的成果。
他不能允許出事。
他幾乎在氣象局的人話音剛落下,就放下成見,轉身看向坐在那裏沒個正形的女人。
一改自己之前的針鋒相對,懇切開口道:“您既然提出來了,肯定有解決辦法吧。”
觀硯喝了口水:“有啊。”
所有人在看她。
她輕輕颦起眉,放下水杯,淡淡道:“土辦法。誰跟我頂着雷暴天去檢查排水系統,順帶該修修該補補。搶在大雨來臨之前排除掉bug,就不用擔心雨水損壞系統了。”
衆人啞然。
雷暴天氣和一堆引電的金屬材料呆在一起純粹找死呢。
觀硯不理他們,起身說:“我答應過我老大要幫忙,所以我肯定要去,至于你們…你們自願。”
薄景行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強壯的小臂上,站出身來:“我也去。”
觀硯回眸看了他一眼,想說你這種身份的公子哥兒還是不要湊熱鬧了,回頭被雷劈死了,家裏不得追殺我八千裏找我賠償。
可她對上男人薄薄鏡片後的那雙狐狸眼,又覺得還是閉嘴吧。
她以前沒少接觸過薄景行這種沉着穩重型的男人,這種人跟秦肆不一樣,一旦決定的事情極少有人能動搖他們。
觀硯怕麻煩,所以打消了開口的念頭。隻想盡快搞定排水系統,回頭再幫忙修好破損的信息闆,她就好功成身退回去了。
……
淩晨三點半,外面黑壓壓一片,天好像破了個口子開始向下傾瀉雨水。
雨水如灌注般噼裏啪啦打在傘面。
觀硯不甚在意跟身後的男人道:“你不用給我撐傘。反正待會兒要打濕衣服,撐了也沒用。”
“啧。”薄景行輕笑,呼吸拂過她耳廓:“起碼不是現在。”
觀硯愣了一下:“……”什麽起碼不是現在?
她很快get到對方的意思,他是說就算等會兒會淋濕,起碼現在不會讓她淋濕?
觀硯從來都是撩别人,很少被人撩到,一時竟不知道怎麽接話。
薄景行這時将雨傘往她那邊傾斜了些許,風淡雲輕打破僵局:“走吧,我跟你一起過去。”
觀硯不是會因爲男人一兩句話就不知所措的人,很快将那點小暧昧氣氛抛在後腦,轉身大步流星踏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