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母被罵的狗血淋頭,卻不敢反駁一句話。
海父還在哀求。
“媽,我錯了。”
老太太卻不給他們機會,極其強硬的開口道:“晚了。律師都在這裏,簽字吧!”
海父不甘心,幾次哀求下來,見老太太坐在沙發不爲所動,咬咬牙,低聲道:“其他就算了,但是媽你不能讓我主動放棄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分吧……”
海老太太陡然看向他,眼底最後一絲溫情也被他威脅的話擊碎,對他隻剩下徹底的失望。
然後老太太在海父的注視下,慢慢的開口說:“我給你們那幅畫沒交到喬小姐手上吧?那幅畫去哪兒了?”
海父海母臉上原本就難堪的表情一僵,都不敢開口說話。
老太太仿佛早就調查清楚,居高臨下的看他:“我先不說你背着我和股東私下挪動公款的事情,就你們偷用我的珍藏,我就可以報警把你們送進去。因爲我是你媽,我還願意每個月給你2萬,不至于讓你餓死在街頭。但是你要覺得我的心軟是你拿捏我的資本,我不介意送你們進去團聚!”
海老太太說最後一句話的口氣堪稱淩冽了。
在場沒有人懷疑她話裏的份量,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老太太絕不是恐吓而已,而是對海父失望透頂。
一旦海父繼續挑釁她底線,她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海父自然看出來了。
他抖了抖身體,從律師那裏要來鋼筆和印泥,汗流浃背簽了字,蓋上手印,把文件還給律師。
而海母還不甘心,遲疑着沒有簽字。
海老太太也不着急,淡淡的跟她說:“你不想簽就不用簽,反正你馬上就不是海家的人了。”
海母經過太多沖擊,腦子轉不過彎來,怔愣望着她:“什麽,什麽意思?”
海老太太重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宣判她的死刑:“那份協議上寫的清清楚楚,他會跟你離婚,否則拿不到那2萬塊。”
“…離婚?”海母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一個月兩萬塊已經夠他們淪爲京市圈子裏的笑話,畢竟連混得好一點的白領一個月也不止這點錢。
老太太卻告訴她,以後連這點錢都跟她無關。
她會被徹底趕出家門。
離開海家,就等于徹底離開這個圈子。
海母精緻了二十多年的豪門太太生活結束了。
她張了張嘴,卻像青蛙一樣發不出聲音來。
海老太太站起身來,再次看向兩人:“以後我會挑一個合适的旁支出來培養,海家跟你們再也沒有關系!”
海父何嘗不是被從山頂打落到泥地裏,這次是切身感受到了後悔,深深地後悔籠罩着他。
他連安慰哭泣的海母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果……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自己耳邊說葉家靠不住了,他們需要重新找個靠山…自己也不至于丢了家裏的繼承權。
完了,現在一切都完了。
他什麽都沒有了。
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