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您别着急。”
“喬……”聶清如努力地張嘴，發出模糊的字眼聲音。
影子通過她的嘴型和微弱的聲音辨别出她想找喬念，趕緊抹了把眼淚，回頭叫女生。
“喬小姐，女皇想跟您說話。”
喬念拉了下鴨舌帽，頓了一下走過去，站在距離聶清如半步遠的距離。
聶清如好像感覺到她靠近，費力往這邊偏過頭，一雙睜大的眼睛印出女生的身影。
她好像更加激動起來，再次掙紮的揮舞雙手想要起來，胸口的血流的速度更快了。
影子看不下去抓住她的手，努力地跟她說。
“女皇，您想說什麽就說，千萬不要激動。”
“咕噜噜。”
聶清如喉嚨滾動，隻發出一串氣泡音。
喬念沒有靠近，隻是站在那裏，看着她在那裏掙紮又痛苦的模樣，絲毫沒有伸出手的意思。
聶清如似乎放棄了的掙紮，突然安靜下來，眼珠子努力地轉動一下，證明她還活着。
兩人短暫的視線對視了幾秒。
聶清如灰敗的臉色好像紅潤起來，稍微有了點精神，眨了下眼睛，面部表情恢複了些許生機。
“你，西城……”
她喉嚨能發出聲音，隻是說話的速度比較慢，發出來的聲音也比較微弱，需要人仔細聽才能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西城……”
“西城他……”
“放。”
女生曲起腿，有些吊兒郎當的模樣接過話：“你是想問我翟西城在哪兒？”
聶清如眼睛亮起來，點了點頭。
喬念扯起嘴角：“他跑了。”
聶清如愣了下，如釋重負。
然後她就努力張開嘴巴說：“好，就好。”
喬念阒黑的眼眸裏無悲無喜，隻是靜靜地看着她，問道：“他跑之前連看都沒看你一眼，你也覺得好？”
聶清如似乎挺厭惡她，微微簇起眉，那雙精明的眼睛從曾經的不可一世到現在的灰敗，也沒有真正的将喬念入過眼。
她抓住影子的手，用力掐緊給自己蓄力，面部猙獰的開口：“你，放，放過西城。給我承諾不會再，再抓他。”
影子看着她胸口中槍的地方血不停地往外冒，再看她逐漸精神矍铄的樣子，隻覺得無比心痛。
一顆心好像泡在沸水中。
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讓他不由得開口說話：“女皇，您就别說話了，好好休息一下。我，我帶您去醫院。”
“不。”聶清如大概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死死地摳住影子的手，一雙瞪大的怒目始終盯着喬念。
“你給我發誓，發，發毒誓。這輩子，這輩子不傷害西城，西城和聶家的人……”
“我就要，我就要死了。”
“你發毒誓，喬，喬念！”
“女皇，您别說話了。”
影子慌亂不已。
他能感覺到聶清如生命流失的速度加快。
他一生都追随對方，幾十年不變。
如果聶清如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繼續活在世界上的意義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