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重新望向之前嚣張跋扈的男人。
“你不是說拉赫瑪大師是你朋友?跟你關系很好,隻有你才請得動。”
維也納老臉漲紅,心提到嗓子眼上,喉嚨幹澀。
喬念是懂得如何戳肺管子的。
“貌似人家大師不認識你?”
“…咯咯。”維也納喉管發出咯痰一樣的聲音,好半天才擠出來個蒼白無力的解釋:“大師貴人事忙。”
“哦。”
她漫不經心的這個‘哦’,反而猶如耳光聲扇在極力解釋的維也納臉上,扇得這位音樂大師臉上一陣青一陣綠,就是不好意思在這個當頭上翻臉。
緊接着喬念沒給他喘息的時間,馬上問:“所以…你服不服?”
服不服。
現場幾百号人再次将眼光落在他身上,那些視線如同一萬根鋼釘紮在他身上,将他釘在恥辱柱上。
維也納呼吸急促,捏緊拳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女生,仿佛要把人吃下去。
喬念反而無波無瀾,三分冷意,微微側了身,揚起下巴,那雙眼睛裏沒有他想要看到的惶恐。
隻有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
該死的壓迫感。
“你在憤怒?”
“嗤。”喬念冷輕笑,眼尾上揚,漆黑的眸子回應維也納半憤恨半威脅的目光,不緊不慢地說:“先上台挑釁的人是你,不尊重别人的人也是你,叫嚣要比較的人還是你…你在不服氣什麽?”
“我要是你,現在就爽快的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起碼灑脫一點——”
海彤在台下憤恨握緊拳頭:“她居然讓維也納大師當中認錯,還說什麽大師爽快認錯比較好。”
艾琳娜拿上包,起身輕輕跟她說:“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啊。”海彤錯愕的看她,她這個時候去洗手間?
但艾琳娜好似沒事人,跟她四目相對,從容雅緻,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急躁:“你不介意吧?”
海彤就是爲她身上這份永遠優雅坦然所折服,當即點點頭,勉強道:“你去吧。”
艾琳娜就拿上包娉婷走開了。
海彤陡然失去精神靠山,有些不安,又看看台上,維也納明顯扛不住喬念的壓迫。
“…音樂不該好勝心這麽強。”
他話還沒說完。
就被女生挺不耐煩的開口:“你到底服不服?”
維也納又語噎住了。
聶彌在一旁嘲笑:“對啊,你在這裏說了半天,到底服不服啊。你不是說拉赫瑪大師過來,你就心服口服?”
“現在人都來過了,怎麽?你又想改口啊。”
維也納本來想糊弄過去,被他們一人一句,特别聶彌不留情面的話堵了所有退路,讓他不得不正面回答。
他在幾百雙眼睛注視下,就算再豁得出去,臉皮再厚,也不可能拖下去了。
“我承認古典音樂有自己獨特的魅力。”
喬念再次打斷他的話,一句話就打碎他想搪塞過去的美好幻想:“說錯了。你應該說你承認自己之前說的小提琴和鋼琴才能演繹出最優越的音樂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