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喬念從随身攜帶的單肩包裏翻出自己搭飛機必備的眼罩、耳塞等,将腿搭在靠墊上準備睡一覺。
這是葉家的私人飛機。
飛機内部有柔軟的真皮座椅、絲綢窗簾、高檔木質地闆和石英台面等精美細緻的裝飾品,這些都能夠提供一個高度定制化的舒适環境。
喬念本身是個對物質不太講究的人。
她看了看時間,就跟身側男人道:“我睡一覺,等到了喊我一聲。”
“嗯。”葉妄川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台銀白色筆記本放在腿上,偏頭,溫聲跟身旁的人說:“安心睡吧。”
“行。”
喬念就戴上眼罩,往下一拉,遮住眼睛睡覺。
葉妄川等身旁沒有了聲音,拿起遙控器調節了下飛機裏的溫度,然後又讓空乘拿來條毛毯。
他輕手輕腳将毛毯搭在女生腿上,動作輕柔遲緩,唯恐驚醒正在睡覺的人似得,溫柔極了。
等給喬念身上搭上毛毯,他才将頭頂燈光調暗,自己靠坐在真皮座椅上打開筆記本開始繁忙的工作日常。
……
與此同時。
M洲,聶濤的初次判決結果已經出來了。
聶家全家愁雲慘淡。
聶老太爺臉上布滿皺紋,陰沉着一張臉,由家裏的傭人推着坐在輪椅上,環視周圍默不作聲的聶家親戚。
這次連聶霞都感受到頭頂烏雲密布的氛圍,坐在角落裏,老老實實的不敢說話。
這種沉默窒息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太快黑了。
聶清如起身準備回去。
一直沒出聲的聶老太爺才突然開口喊住她:“你哥哥被判了終身監禁,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聶清如優雅的戴上大斜方禮帽,寬大的帽檐遮住她右邊臉,隻能看到唇畔的一絲冷笑。
“當年季情死的時候,您不安慰我節哀順變?我今天把這句話還給您,爸,節哀。”
她那句‘爸,節哀’像極了嘲諷。
聶老太爺頓時血氣上湧,直沖天靈蓋,雙眼死死地盯住她,如同想要将她撕裂撕碎。
聶清如早就習慣家裏重男輕女,互相傾軋的氛圍,對所謂家裏的人早就沒有多少感情了。
她任憑聶老太爺吃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施施然跟其他人道:“時間很晚了,我先回去,各位早點休息。”
其他聶家人,包括聶霞,沒人敢沖她叫嚣。
畢竟他們這次真正見識到這位隐世家族女皇的狠辣心腸。
她連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哥哥都可以說犧牲就犧牲,他們這些旁親又算得了什麽!
聶清如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聶家别墅。
外面司機正在等她。
聶清如彎腰上了座駕。
影子也在副駕駛上,在她上車坐穩後,車子緩緩朝她的私宅開去。
車上的光影掠過聶清如看不出喜怒的側臉,一直沒人開口說話。
直到影子透過後視鏡觀察她的臉色,輕輕開口道:“女皇,他們出發去百世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