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彌身份貴重,好在很多年輕人對非物質文化遺産不是特别了解,自然認不出來這位大師。
聶彌沒帶人,自己一個人來的,穿着簡單的衣服,以舒适爲主,全身上下沒幾樣名牌,看起來就越發不起眼。
他跟普通老者送孫女出門一樣,眼神透露關心,嘴又比誰都硬:“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些什麽,總之多半又是些危險的事情。你呀你,就不能讓我和你袁姨少操心?”
“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回來,我們經常睡不好覺,生怕你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你說你有個什麽,你袁姨怎麽辦?”
“她這些年無兒無女,就把你當成自己女兒,你别跟我說自己不知道。”
喬念拉了下鴨舌帽,态度老實許多:“我會照顧好自己。”
聶彌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跟我說…不去危險的地方了?”
“……”
這個喬念無法跟他保證。
聶彌看着她躲開自己的瞪視,歎口氣:“哎!我懶得說你。你隻要記住京市還有很多人擔心你就行,别一天到晚不着調,自己多點心眼兒。”
喬念被他說教也不惱,挺好脾氣的答應下來:“行。”
聶彌又瞪了她一眼:“我剛讓你留下來,你怎麽沒這麽痛快?你真是…算了算了,快走吧,省的一天天氣死我!”
喬念從兜裏掏出個小瓶子遞過去,塞他手裏:“您老記得一個月一顆,沒病強身健體。”
“呵呵。”聶彌不情願收下她給的小藥丸,直說:“你再不會清大,黃老都不想要你這個學生了。”
喬念大一沒讀完就出去了。
這兒大二都快結束了還沒收假。
要不是他跟黃老愛惜人才,真恨不得把這個唯一的學生挂了科。
喬念抵着腮幫子低低笑了聲:“嗯,我盡快。”
“你看我信你?”聶彌嘴上不留情,實際上還是出自于太過擔心她在外面的安全。
他見喬念心意已決,沒再繼續絮叨,走去找葉妄川叮咛去了。
喬念看他放過自己,松了口氣。
“咯,喝杯水。”觀硯正好遞過來一杯機場買的冰可樂,自己手中也拿了一杯仰頭慢慢喝,目光遠遠落在聶彌身上,有所深思:“我現在明白你爲什麽放不下京市了。要我有這麽多人關心着,大概也會對這個地方産生歸屬感吧!”
全球大部分地方人與人的感情沒有z國深刻親密。
大家也許擁有最親密的關系,可比起這些感情,他們更強調自我自由,家人之間并沒有太深的羁絆。
但是她跟喬念來京市這幾天深深感受到這片土地的熱忱,這裏的每個人不再是獨立的個體。
大家心底對故土,對親人朋友炙熱的感情有時候甚至淩駕在個人需求之上,觀硯第一次碰到這種還挺新奇的。
喬念接過她遞過來的可樂,靠在機場欄杆上問了句:“秦肆呢?你們聊好了?”
秦肆這次不跟他們去獨立洲,要留在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