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透過右邊後視鏡看到男人收窄的下颚線條,又默不作聲的打開了車載音樂,放了一首舒緩點的純音樂。
車上暖風習習吹拂,還有輕緩放松神經的音樂聲低喃婉轉。
葉妄川緊繃了一夜的神經不自覺松弛幾分,蹙起的眉心在不經意間撫平了川字,極長睫毛輕顫了下,隻是沒睜開眼睛。
喬念一邊開車,一邊注意他的身體狀況,壓低聲音輕輕地說:“放心,我在你旁邊。”
葉妄川心裏‘啧’了一下,還沒聽過誰這樣子安慰他,可情不自禁聽話放松的心髒卻那麽真實的信任着身邊的女生。
他竟然在這種密閉空間且身邊還有人的情況下,放縱自己帶着傷陷入半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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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喬念将車停好,偏頭就看到絲毫沒察覺到的男人側臉睡顔。
她解開安全帶沒着急下車或者叫人,而是找到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我帶了個病人過來,你們叫兩個人下來。”
她說話刻意壓低了聲音。
說話并不大聲。
但是以葉妄川平時警醒的程度絕不可能錯過。
喬念放下手機往旁邊看,看到睡夢中的男人輕輕蹙起眉,右肩膀不舒服的往後縮。
她抿了下唇,黢黑的眼眸閃過一絲探究,喊了聲人:“葉妄川。”
副駕駛坐上的男人沒有反應,隻是睫毛動了下,嘴唇幹裂蒼白。
喬念馬上意識到他狀态不對,伸手去碰他額頭,入手掌心被下面的皮膚燙了下。
他在發燒。
喬念收回手,唇抿得更緊,當機立斷打開車門要上去叫人。
好在醫院裏同時也有人腳步匆匆趕出來,年輕男醫生身後帶着幾個同樣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上來就跟她打招呼:“Q。你說的病人在哪兒?”
“車上。”
喬念側身讓他們看。
年輕男人順着她肩膀看到車上還有個人,收回目光,俨然跟喬念很熟稔:“他怎麽回事?”
這人是仲一流的徒弟。
以前在藥劑協會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後面因爲某些研究理念和藥劑協會的規矩不符合。
他背棄藥劑協會選擇出來單幹。
藥劑協會很多成員都不知道喻言的名字,但是喬念認識他,并且跟他相處的很融洽。
喬念也是少數幾個知道仲一流和自己曾經首席大弟子沒有鬧翻的人之一。
大部分知道喻言名字的人都以爲喻言叛逆離開藥劑協會,仲一流作爲他的老師一定對他十分失望。然而喬念知道仲一流是個藥學瘋子,喻言在這方面性格跟他八分相似。他本人作爲藥劑協會會長難免受條條框框束縛,隻是這個行業需要有人做榜樣,仲一
流被大家架在高處上不得不妥協一些。而喻言當初爲了個基因藥離開藥劑協會,表面上仲一流對自己引以爲傲的大弟子離開‘痛心不已’,私下裏喬念還跟他們一起吃過飯,知道仲一流對喻言的行爲不止沒生氣還大爲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