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如面若寒霜:“你們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我了?”
這話冷了幾個度。
“……”雷納德家族幾個老輩子臉色也不大好看,任誰被潛入家裏偷走可以掐住脖子的重要賬本都不會有好臉色,何況對方前腳還舉報了他們,搞得他們焦頭爛額…要不是看在聶清如的面子,他們今天都不是自己過來,而是帶人來直接把人抓走了。
這時雷凱站出來,叫住梗着脖子還要跟聶清如對峙的老者:“叔父,您老别生氣,我們先相信女皇吧。”
老者緩了一口氣,像是找到台階,淡淡的看向聶清如已經沒有之前的客氣和尊重:“總之這個賬本對我們非常重要,我希望女皇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盡快給我們個交代。”
“當然。”
聶清如應下來後,也不甘示弱的淡聲回過去:“現在還不能确定是我的人拿了你們的賬本,我隻答應幫忙問一問,要不是他,我也管不了你們的家事,隻能麻煩你們自己再努力找找怎麽弄丢了賬本!”
“哼!”老者再也忍不住冷哼出聲,冷臉甩手,跟身後的雷納德家族的人道:“我們走!”
雷凱走在最後面,客氣的跟聶清如說了聲,然後扭頭,頭也不回的跟上其他人離開了醫院走廊。
影子等所有人都走了緩步走近:“女皇,我怎麽覺得透着蹊跷?”
“我當然知道不大可能,可是這個時間點…”她煩得不行,低聲道:“我問問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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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療室裏。
醫生已經給屋裏的男人做了緊急處理,正在叮囑他注意事項。
聶清如進去就聞到整個屋子裏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視線往旁邊一落還能看到托盤裏才取出來不久的帶血子彈以及剪刀鑷子之類的縫合工具。
除此之外,翟西城還脫下來外套,露出裏面穿着的防彈背心。
那一槍角度十分刁鑽,正好打在他左肩膀防彈背心遮不住的位置,稍微再往前一寸就能廢了他一隻手。
當然對方不是刻意放過他,而是他當時意識到危險,在0.001秒間躲了躲,避開了關節處。
那一槍才沒有命中他左手肩膀的關節處,勉強保住一條胳膊。
醫生按照他的要求沒給他打麻藥,中途他一聲不吭,好像不知道痛似的麻木忍耐。
隻是額頭如雨下的汗水和蒼白的唇色還是出賣了他并非不知道痛的木頭,實際上忍受着非常人能忍的痛苦。
“這幾天傷口不要沾水,還有盡量少用這隻手…”
“戒辛辣,煙酒等。”
“平時早點休息,不要太勞累。三天過來換一次藥,一直到傷口開始結痂就可以停了。”
“好。”
翟西城聲音沙啞的破碎。
聶清如從他背後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幕哪怕滿腔怒火也消去大半,有種說不出的惱火浮上心頭。
翟西城就在她握緊手掌心的時候突然回頭發現她。眸光一閃,勉強撐着喊了她一聲:“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