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如眸色沉沉沒說話，隔了幾秒鍾才慢慢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季林挑眉，似乎在問她‘什麽意思’。
聶清如低頭理了理寶藍色絲絨手套，擡起那張年過半百依舊雍容高貴的臉面無表情道：“我是她血緣至親的外婆。她沒跟你說過？”
她說起這個來，眼裏還如流星般劃過一絲痛恨，就好像她說的不是喬念，而是粘在身上的髒東西。
季林有一瞬間錯愕，但僅僅是一瞬間就恢複平常的樣子。
他看着聶清如跟自己對峙，再看看她微微揚起的下巴，忍不住好奇問了句：“你應該不喜歡喬小姐吧？”
“……”聶清如沒有立刻回答。
沒有馬上回答就是答案。
季林秒懂，旋即挺納悶的詢問她：“既然你一再表現出不喜歡喬小姐，甚至厭惡她。又爲什麽跟我說這些？你是喬小姐的外婆，然後呢？你要利用這個身份讓我給你走後門嗎？”
聶清如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無疑季林挑明了問她的話傷到了她顔面，讓她無法再心平氣和下去。
她瞬間冷下語氣：“怪不得是她身邊的人，跟她一樣沒有教養！六親不認！”
季林聽到她毫不掩飾的惡意，也不笑了，跟她一樣面無表情的還嘴：“女皇陛下和隐世家族高高在上，那就不要拿血緣關系來說情。不然顯得…那份親昵的血緣關系隻是你擺在桌上的籌碼，除了拿來用的時候用一下，平時沒有半點作用。”
聶濤看着兩人一來一回，搞不懂季林到底是個什麽來曆，竟然敢這麽跟自己這位高高在上的妹妹說話。
還不等他想清楚，就聽到聶清如驟然冷到冰點的聲音：“你以爲我見不到靳家人就解決不了這件事？”
季林倒是沒跟她争吵，做了個‘請’的動作，大有送客的意思。
空氣都仿佛凝固住了。
下一秒，聶清如撩起眼皮，深深地審視季林一眼，利落轉頭叫上聶濤：“我們走！”
“我就不送女皇陛下了。”季林在後面還不鹹不淡的客氣句。
聶清如走的頭也不回，好似沒聽到他的聲音，隻是越走越快的步子裏能聽出她壓不住的火氣。
聶濤一路追上去，走到電梯口才追上聶清如，見她按下電梯按鈕，有些無措：“我們就這麽走了，之前計劃的那些怎麽辦？”
按照聶清如的計劃，一定要讓受害者父母站出來跟公衆表示原諒他們，否則就過不去輿論這關。
現在他們白跑一趟，連人都沒見到，這可不在他們計劃當中。
叮——
電梯門打開。
聶清如邁步走進電梯，聶濤趕緊跟上，眼睜睜看着電梯門又關上，好幾次欲言又止。
可是看到聶清如的臉色，他又不敢輕易追問下去。
好在離開醫院等車子開過來之前，一路上沒說話的聶清如總算開口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