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到達醫院後,就被人強制性攔下來,說是要問靳家老兩口願不願意見他們才允許進病房探望。
“你知道我是誰,敢跟我這麽說話?”聶濤氣結要上前去理論。
“行了。”聶清如一眼認出攔下他們的人身份,擡手擋住聶濤,神色淡淡開口:“我們在外面等等。”
“清如?!”聶濤驚訝看向她,眉宇緊擰,雙眼迷茫,似乎不明白她爲什麽如此委屈求全。
聶清如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走到走廊外面等裏面的人回複。
好在裏面的人沒讓他們等太久。
聶濤強壓着火氣看到之前攔住他們的年輕男人從病房裏出來,走到他們面前,态度溫吞道:“不好意思,病人不願意見你們,請回去吧。”
“你!”聶濤額角青筋凸起,當即要硬闖進去。
年輕男人寸步不讓,再一次張開手臂擋在他面前,笑容不達眼底:“聶先生這是來鬧事的?”
“我是來代替犬子跟靳老先生道歉!”聶濤咬牙切齒。
年輕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旋即用嘲弄的語氣說:“哦,我看聶先生這個态度還以爲你是來鬧事的。”
“畢竟我也是第一次見人這麽嚣張跋扈的道歉。”
如果說聶濤沒聽出他前面半句裏面的諷刺,那後半句明晃晃的諷刺他,他還不至于聽不出來。
他臉色頓時難看極了,握緊拳頭,死死地瞪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年輕男人,好像随時會動手。
一直到聶清如又喊了聲他名字:“聶濤,别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麽,要是做不到就滾回去。”
十分平靜的語氣。
底下夾雜雷霆之怒。
聶濤全身僵硬,慢慢的逼迫自己轉過身,不發一言回到聶清如身邊,不再跟别人起争執。
“我沒忘記答應你的事。”
“那就好。”
聶清如臉上沒什麽表情,轉眼看向還在原地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大概二十出頭年紀,襯衣外面套着件西裝馬甲,馬甲紐扣扣起,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好身材,看起來風度翩翩,唇角總是挂着一抹淺笑,和氣極了,像是個生意人。
聶清如卻認識他:“季林。”
季林總算露出一絲詫異神色,似乎沒想到日理萬機的女皇陛下會知道他名字。
不過他反應很快,微微颔首,極其紳士道:“女皇陛下有吩咐?”
這相當于告訴聶清如。
他也知道她身份。
大家還是站在同樣的起跑處。
聶清如倒是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淩厲目光落在他身上,言簡意赅開口:“是誰讓你來的。京市那位還是…喬念?”
喬念這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掩飾不住的厭惡,好像髒了她嘴,甚至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頭。
她這人極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那一瞬間無法控制的反感厭惡就顯得格外的引人注意。
這是膈應誰呢?
季林看着她那一瞬間的反應,唇角挂着的淺笑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