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成這個樣子,哪兒還有什麽好辦法。
人家一步一步早就将他們推入設計好的陷阱,現在後路都被切斷了,隻等看他們好戲。
而這一屋子的蠢貨還以爲她有解決辦法,能輕松化解這個死局。
事實上聶家所有人真這麽想。
聶濤被罵的狗血淋頭後,急得眼睛充滿血絲想要求她,被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的聶老太爺盯了眼,示意他先閉嘴。
聶濤盡管急得不行,收到父親的眼神還是強忍急切,抿唇安靜下來。
聶老太爺在這時慢吞吞道:“清如,我知道你大哥這次做事太莽撞連累到你了。”
“可是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等解決了這個事情你再怎麽生氣,罵他都可以。”
聶清如對上他那雙渾濁蒼老都不忘算計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反問:“你以爲我在鬧脾氣?”
聶老太爺沒說話,可滿臉的疑惑仿佛在問她‘難道不是嗎’。
聶清如冷下臉,不再看他:“我從二十歲被迫嫁給自己不愛的人開始就沒那個心情了。”
聶家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隻有聶清如還是那副冷冷澹澹的表情,再加上骨相突出、輪廓分明,生來就帶有一股特别的貴氣,也容易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
聶老太爺聽她說起這話也不好再端架子,猶猶豫豫地說:“清如,你就再幫家裏一次。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聶濤也反應過來,忙道:“我一定管好君韋,不會再讓他出去惹事。”
影子一直安靜的站在聶清如身邊,黑衣黑褲,仿佛他就是一道融入黑暗中的影子。
他看着聶家滿屋子的人虛僞的嘴臉,再看着自己主子早就習以爲常的神情,隻覺得萬分難受。
他很想插嘴說一句,聶清如在隐世家族也不是沒有難處,處在她這個位置上,牽一發而動全身。
可是他隻是個手下,沒有資格插嘴。
影子将滿肚子的話全部咽下去,垂下眼簾,又恢複平日裏面無表情的闆刻模樣。
時間好像停下來般,整個别墅安靜無聲。
所有人都在等待聶清如的回答。
按說以前聶老太爺都開口求情,聶清如一般會給點面子,說兩句也就算了,還是會出手幫忙。
這次所有人心頭都懸起一把刀,總覺得聶清如真生氣了。
好在隔了幾分鍾後。
聶清如理了理手上絲絨手套,垂下眼睫毛,陰冷雍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給你們指條路。”
聶濤激動道:“你說。”
聶清如看他:“一,馬上把聶君韋送回警局,對外就說你事前不知情,以爲醫院打人的事情是個誤會。”
聶濤面色變了。
這第一條他就不能接受。
聶清如輕飄飄說送回去,可他不愚蠢,知道一旦把聶君韋送回警局意味着什麽。
聶清如并不管他接不接受,繼續道:“二,你公開接受采訪跟大衆道歉,就說你愛子心切才犯下錯誤。但聶君韋保釋是符合程序,當然你願意大義滅親,讓他接受司法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