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從他手中接過那些散開的文件，站在旁邊逐一整理好，捧在懷中。
就在這時。
别墅外面傳來引擎嗡嗡聲，看樣子唐婉茹從外面回來了。
江堯倏然擡起頭，俊容表情變得複雜起來，手腳不知道該放在哪兒。
江離面無表情，隻是站在江老爺子旁邊，看起來唐婉茹似乎早已經磨光了他的感情。
江老爺子則稍稍坐直，蒼老的臉上表情嚴肅，抿緊嘴角，一言不發。
……
終于，唐婉茹停好車從外面進來。
她進門在玄關處換鞋就發現家裏傭人都不在，緊接着進去就看到常年住在療養院的江老爺子來了。
“爸？您怎麽……”
她話音未落，一扭頭就注意到站在江老爺子旁邊的江離。
唐婉茹眼神閃躲，露出心虛的表情，還抱着僥幸心理往前走：“爸，您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讓家裏的廚子給您炖個湯，做點合您胃口的菜。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沒…”
“對了，我怎麽沒看到傭人？他們一個個跑哪兒去了？”
“夠了。”江宗南及時打斷她。
唐婉茹放在平時少不得要氣他态度不好，這次卻因爲太心虛，竟然沒敢吱聲：“我這不是想讓…傭人去買菜嗎？”
江堯看着她這樣子，說不上失望還是絕望，幹脆主動站出來打破僵局：“媽，你中午的時候接到過一個電話。你當時臉色就不對，還躲着我到房間裏去接電話。那個電話是誰給你打的？”
唐婉茹果然反應很大：“你問這個幹什麽？”
江堯堅持道：“到底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唐婉茹依舊什麽都不說，順口就來：“就一個電話而已，人家打錯了。”
江堯徹底閉嘴，閉了閉眼。
這些都落在江宗南眼裏，江宗南除了失望就隻剩下失望，眼底最後的溫情也磨滅了。
“張律師，你把離婚協議拿給她看看吧。”
“好的。”
這時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才從角落站出來，走到震驚不已的唐婉茹面前，儒雅斯文的遞上江宗南之前簽字的那份文件，跟她說：“唐女士，您看看這份協議，上面有詳盡的财産分割。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您在末尾簽上名字就可以。”
“你要跟我離婚？”唐婉茹如遭雷擊，臉白如紙，捏着手，瞪向沙發上的江宗南。
江宗南并沒有回答她，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他找來的律師則繼續跟唐婉茹道：“江總已經在上面簽好了字，隻差您了。”
江宗南已經簽字，答案不言而喻。
唐婉茹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環顧周圍，江離壓根不跟她有視線接觸，江堯也避開她看過來的眼神。
她目光落在坐在輪椅上的江老爺子身上，撲過去哭：“爸，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宗南要跟我離婚…我好歹爲家裏生兒育女，他這把年紀要跟我離婚…爸，你替我說句話啊。”
她真不敢想象離婚之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