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伫立在病床前的聶清如突然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他情況如何?”
這話問的太突然,兩個專家皆被她吓一跳。
“額,這個……”
兩人十分爲難。
聶清如沒回頭的情況下仿佛還看到他們的臉上的表情般,淡聲道:“有話直接說就行。”
其中一個地中海的專家鼓起勇氣開口:“病人的情況十分危險,他是失血過多再加上過度驚吓導緻的昏迷,暫時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另外他身上還有一些狼咬過的傷口,這個比較好處理,我們已經給他打了破傷風,等他高燒退下來就好……”
“我不想知道這些。”聶清如總算回頭看他們,眼神平靜無波,看不出悲傷憤怒:“你們隻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他會不會死。第二,他的眼睛還有救嗎?”
兩個專家面面相觑,實在搞不懂眼前的女人是病人的什麽人。
他們面色不佳,猶猶豫豫的先回答了聶清如第一個問題:“病人沒有生命危險。”
至于第二個…
兩個專家都覺得聶清如問的問題太…奇怪了。
近乎荒唐。
他們不知道怎麽答。
聶清如聽到聶啓星不會有生命危險,身上寒意消退不少,緊接着追問第二個問題。
“那麽他的眼睛還有得治嗎?”
“……”
病房裏的氣氛低沉的可怕。
兩個專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現得難以啓齒。
最終還是由地中海發型的那個專家出面回答她:“嗯…這位家屬,不是我們不願意治療病人眼睛,實在是他眼睛已經沒法治了。我們趕到這裏時專門問了你們的人。他的右眼…已經被…被狗吃了。”
野狼溝裏不止有野狼出沒,也有饑餓的野狗在附近打轉兒。
聶啓星很不幸。
被挖掉的右眼被喬念丢進野狼溝,早就被狗吃掉了。
“我們就算是眼科專家,可做不了沒有眼睛的複原手術…所以,非常抱歉。”
聶清如的手掌心早在聽到醫生說喬念把聶啓星的眼睛丢去喂狗開始已經握在一起,死死地攥住!
掌心全是黏膩的汗。
極端憤怒的情緒充斥胸腔點燃她瞳仁深處的火。全靠着幾十年來的端莊和理智拉扯住她,她才沒做出失态的舉動。
饒是如此,聶清如表情着實談不上好看:“你說他的眼睛被狗吃了?”
每一個字,都重于千斤。
被她盯着看的專家本來就沒頭發的秃頂冒出細密的汗,熱的滿頭大汗,驚懼的點頭:“事實是這樣。”
病人的右眼都被狗吃了,他們就是有通天本事也沒辦法。
聶清如狠狠閉上眼睛,逼自己冷靜下來:“你們出去吧。”
兩個專家如蒙大赦,沒有任何停留,拿上自己的東西匆匆忙離開病房,一刻也沒耽誤。
……
外面。
聶家的人看到裏面的醫生出來了。
聶濤攔住其中一人,問他打聽裏面的情況:“醫生,裏面的病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