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臉上都挂着凝重的神情。
九點。
重症監護室的門打開了,幾個專家從病房魚貫而出。
蘇母反應最快,立刻迎上去:“醫生,我爸情況如何?”
幾個醫生手裏拿着最新檢查出來的報告單,正在交頭接耳的商量中。
爲首的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眼角餘光瞥見蘇母,跟幾個專家說了一聲,把手裏的檢查結果交給身旁的人。
一臉沉凝的轉向蘇母道:“蘇老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情況不容樂觀。”
蘇母身形晃了晃。
幸好徐繼申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才沒有倒下去。
她一臉緊張的望向醫生,眼睛裏聚集着霧氣,聲音也夾雜哭音:“那我爸…”
“我隻能說蘇老的情況不樂觀,其他的還不能斷定。”
醫生言簡意赅跟他們交代了下蘇懷遠現在的身體情況。
“我們給蘇老做了全面檢查,發現蘇老除了主動脈血管上長了一個惡性腫瘤外,最大的問題在于他患有溶血性的免疫病。”
“醫生,什麽是溶血性的免疫病?”蘇家大部分人不懂醫學上的專業術語,忙問他。
中年醫生擡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歎息道:“這個要我怎麽跟你們解釋?”
“我這麽跟你們說吧,我們健康的人身體都有一個免疫系統,正是因爲有免疫系統存在,我們平常才很少感冒、發燒。蘇老的問題是他免疫系統生病了,因爲免疫系統失去作用,他的身體才非常虛弱,他從前天開始出現反複高燒的原因也是因爲這個免疫系統…”
蘇母張了張嘴,她的話還沒問出來。
蘇懷遠的主治醫生仿佛知道她想問什麽:“免疫病一直是醫學界的難題,治療起來十分困難,我們基本上用的靶向藥。”
“gd2的car-t細胞治療我們之前也做過,但是效果不太理想,相關的研究還在進行中。”
“除了gd2之外,目前臨床上一些針對血管形成類的靶向藥物相對比較成功,但是這兩款藥目前還沒有批下來,要下個月才能問世。”
醫生爲難的說:“這還是國外上市的時間,國内的話,還需要層層審批,我估計明年都難!”
蘇懷遠顯然等不了那麽久!
蘇母這次是真的全身脫力,有些站不穩了。
她臉色煞白,腦子嗡嗡的響:“市面上怎麽會還沒有藥?”
沒有藥,他們有錢有關系也沒辦法買!
蘇母頭一次意識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如此的薄弱,一點風雨都有可能摧毀掉一個家庭。
她捂住臉,眼淚唰的一下流下來,轉身抱住徐繼申,哭得難受:“繼申,你外公他…他…”
徐繼申深呼吸,涼氣灌進腦子裏,他腦子勉強維持着清醒。
他一面拍打着自己母親的後背,一面沒有死心,目光越過一衆專家落在專家中間,宛如衆星捧月存在的女生身上。
“喬,喬念。”
徐繼申嗓子眼發幹,幹澀沙啞,裏面似乎有粗粝的沙石卡着他喉嚨,發出的聲音都是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