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拉起衛衣的帽子，慢條斯理的走路，剛到江老爺子的病房外面。
護士不是第一次見到她。
十分熟稔的跟她打招呼：“喬小姐，您又來看江老啊。”
喬念對他們很客氣，十分有禮貌的點頭：“恩。”
護士笑了笑，識趣地端上手裏的托盤，跟她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聊。”
她跟喬念寒暄了幾句先走了。
喬念等她走以後，才推開江老爺子病房的門。
江老爺子穿着淺灰色的家居服，和藹的臉上戴着一個老花眼鏡正在用放大鏡看一個盒子。
見喬念來了，他立刻丢下手裏的放大鏡，把盒子放下去，祥和的招呼她：“念念快來，快進來。”
喬念走進去。
江老爺子馬上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水過來，又把果籃放在茶幾上，不停地叮囑喬念：“你吃點水果，那裏面有橘子，特别甜。”
“我去給你削個鴨梨，你等我一下。”
“不用，我不吃梨。”
喬念挺少跟他單獨相處，其實還不大習慣怎麽跟長輩相處。
她想了想，叫住忙前忙後的老人。
似乎有些不自在，輕聲道：“您吃橘子麽？我給您剝一個橘子吧。”
江老爺子回過頭，眼裏湧動起觸動的情緒。
不過他早就過了知天命的年齡，性格比起年輕人更加内斂，很快就把眼裏的情緒壓下去，立馬應聲：“吃！”
“我吃橘子。”
喬念‘嗯’了一聲，也不廢話，從江老爺子端來的果籃裏面選了一個又大又顔色漂亮的橘子出來。
細白的手指剝開橘子皮，耐心的爲江老爺子剝起橘子來。
她低頭的時候，鴉黑的睫毛覆蓋下來，相貌精緻又惹眼。
江老爺子見到女生坐在那裏安靜地爲自己削水果，一顆心不由得柔軟下來，氣色都比平時好得多。
他找了個位置，坐在喬念對面的沙發上，一雙上了年紀的眼睛周圍留下深刻的歲月痕迹，卻充滿祥和。
“念念，我看新聞了，你拿了第一名？”
喬念仔細地去掉橘子瓣上的絲，把剝好的橘子放在旁邊的水果盤裏，顯得很有耐心。她頭也沒擡，似乎沒把拿第一這件事放在心上：“嗯。”
江老爺子還以爲她拿下世界級比賽的第一名會很激動，沒想到喬念比他這個老年人還淡定。
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他内心還是很高興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紅潤有氣色：“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爺爺給你買！”
喬念剝完一半的橘子，先把水果盤遞到江老爺子面前，再接着剝另外半邊。
語氣漫不經心的回答：“…我沒什麽想要的。”
江老爺子有些失落：“你沒有想要的包包、手鏈之類的？我記得你們小女生很喜歡這些。”
喬念差點脫口而出說沒有。
她擡眸，看到老人家失落的神情又抿了抿唇，話到嘴邊收回來：“暫時沒有，我有的話跟您說。”
“好好好。”江老爺子一聽她想到想要什麽會跟自己開口，心裏的郁悶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