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中空白的隻剩下這兩個字,連解釋都顯得蒼白又淩亂,找的理由蹩腳之極。
“喬念她嫉妒我!對。她從小到大都嫉妒我。她見不得我得獎,聽說我拿了格萊編曲金獎,又要去海外深造,她嫉妒我,所以才弄出這麽多事情來。我的手……”
如果說她不解釋,斯蒂文大師還對她有絲絲的不忍心,此刻隻剩下滿腔失望。
他回過頭,看着壓着鴨舌帽,身姿恣意放松的女生,态度和緩下來,溫聲說:“喬小姐,格萊金獎這件事我回國以後會給你一個交代。隻是格萊獎一向是發下來就發下來了,就算這裏頭存在一些…不公平,我可能也辦法立刻把獎項還給你。”
“無所謂。”喬念挺恣意的聳聳肩,漫不經心的拉了下帽檐,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腕。
“我會盡量爲你争取。”
斯蒂文大師又聊了幾句,他的助理就打電話過來,他看看時間,飛機快要安檢了,他扭頭又問喬念要了那個新編曲的底稿,匆忙離開。
病房裏,喬嗔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老師離開的背影,心往下沉,沉進無底黑暗。
她拼命地想要從病床上起來,還想垂死掙紮一下,不願意就這樣放手,可手術的麻藥的勁兒還沒有過去,她動的太厲害隻是從病床上狼狽的摔在了地上而已。
她手上還挂着點滴,動作這麽大,塑料點滴管裏立刻有血被吸上去。
到底是自己的親侄女,跟自己留着同樣的血緣,沈敬言眉心一跳,快步闖進去:“嗔嗔。”
“你沒事吧?”
他把地上的人扶起來,再不忍的看看喬嗔白的跟紙一樣的臉色,轉而擡起頭,難掩怒容的看向杵在病房中央的女生,怒氣沖沖道:“她是你的妹妹,就算沒有血緣你們也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你爲什麽要這麽狠毒?!”
顧三被他的三觀驚呆了,眉頭一皺,本能望向喬念的方向。
葉妄川眸子迅速冷下去,隻冷冷的看了沈敬言一眼,那眼神有無盡的警告和冰冷。
沈敬言感受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但他此刻羞憤又惱怒,還有自己根本不想去正視的後悔,他抿着唇,依舊梗着脖子,面帶指責的看着喬念,絲毫不讓步:“你知不知道嗔嗔已經從清大辦了退學手續,你這麽做,等于毀掉她的前途!”
“她是你妹妹啊!十多年了,就算是跟一條狗在一起十年也會有感情,你爲什麽就能這麽無情?!”
他不去想喬嗔做了什麽,隻一股腦的把錯誤全部算在喬念的頭上,仿佛這樣子他就能好受一點。
喬念的眼神冷漠,沒什麽反應,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挺漂亮的,跟他四目相對,那裏頭沒有愧疚也沒有退讓,很直接,漫不經心的:“因爲她這次越過了底線。”
“什麽?”沈敬言還不知道喬嗔在背後幹的事,下意識的蹙眉,又忍了一口氣,還理直氣壯地:“就算你妹妹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可以跟我溝通,這次這個事也是,你可以跟我說,爲什麽要把斯蒂文大師找來,還有那個車禍是不是跟你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