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午對他的話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隻淡淡的反問他：“中醫系有能力培養這樣一個好苗子嗎？你們培養不出來，還鼓動她選擇你們系，和毀掉她有什麽區别。我隻是想挽救一個好苗子，難道不算教書育人？”
沈于歸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耳光，臉上表情難堪極了。放在以前以他的暴脾氣早就跟程午吵起來了，打起來都可以。可如今…他死命地攥緊拳頭，額頭上青筋鼓起，不得不承認程午說得對。
這些年随着中醫沒落，他們系能拿到的資源非常有限。
學醫和搞研究挂鈎，最頂級的專業總有最頂級的研究項目，背後也有各大資本的資金投資。
他們中醫系已經很多年沒有拉到一筆投資。
中醫系的硬件設施是全校最爛，師資力量上，沒了黃老坐鎮，他們這些小一輩沒有一個人拿得出手。
喬念這種滿分的學生落在他們手上，他們确實有可能耽誤了好苗子。
沈于歸心有不甘，再看喬念時，眼睛裏的光滅了，他看着今年唯一一個願意選擇他們系的好苗子，期期艾艾的說：“喬念，我不認同程午教授的話，但是他有些話說得也有道理，選擇專業是個重要的事情，你…考慮清楚吧！”
聶彌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看他們争執，互不相讓，再看到沈于歸最終爲了學生的前途自願的退讓一步，誠懇的說出讓喬念認真考慮的話，他挑起眉毛，緊繃的後背放松下來，沒之前郁悶了。
他了解喬念的性格，那丫頭說一不二，從不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她剛到京市，自己就親自跑去找她，希望她換個專業，再考慮考慮，他勸都沒改變喬念的選擇，他不相信僅憑程午幾句話，喬念就會轉變想法。
再說，程午提出來的那些條件放在外人眼裏或許心動，落在喬念眼裏嘛……聶彌看着站在那裏的人，隻想笑。
一個和蘇懷遠關系親密，又有袁永琴護航的人，會在乎程午帶來的人脈和資源。
他怕是太看得起自己！
喬念如果想要結識京市的人脈資源，他這個半個師傅求之不得爲她鋪路，輪得到你程午操心？
聶彌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端起保溫杯，慢悠悠的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再慢吞吞的放下杯子，越過程午和沈于歸，問她：“你想好了？想好了就直接說吧，别讓他們繼續爲你吵了。”
喬念沒想過要讓誰爲她吵，剛程午和沈于歸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雙方都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她也就沒有插話進去，等他們吵完再說。現在吵完了，她斂起眼底的匪氣，擡手壓了壓鴨舌帽，站的沒個正形，挺散漫的站姿。
“我說的很清楚了，我選中醫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