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彌卻反應巨大,整個人從座位上彈起來,臉一黑:“你要考中醫系?”
他看喬念臉上還是漫不經心的表情,似乎沒把考中醫系當回事,擰起眉頭,焦躁地說:“清大中醫系是清大最差的幾個系之一,你的成績何必考中醫系。”
他不知道喬念的成績隻是單純相信喬念的能力,成績不會差到哪兒去。
畢竟一個三個月就把他學了幾十年的箜篌學個七七八八,這種變态級别的天才,讀個書而已,能差到哪裏去?
聶彌深吸一口氣,不想她走入歧途,揉着太陽穴坐下來說:“你沒來過京市可能不了解清大情況。清大最好的專業是醫學系、金融系。其次是音樂系。中醫系屬于醫學系一種,比起王牌專業臨床系差的不止一星半點,你也知道國内的環境,大家對中醫抱着懷疑态度。你要考清大爲什麽不選擇音樂系?你選擇音樂系我可以回去當你導師。”
清大一再邀請他在學校任教,但他生性自由慣了。
學校承諾給他最大自由,可有什麽比不當老師更自由。
他隻給清大挂了個名頭。
實際上沒有去過一天。
但喬念如果去音樂系讀書,他可以回清大教書。前提是喬念願意考音樂系。
聶彌看着對面淡定的女生,露出一絲苦笑。
算起來,他雖然教過她幾個月箜篌,他們之間的關系算師生也不算師生,隻是他自己單方面把喬念當成自己的接班人。
這些年他一直苦苦尋找能夠接替他把箜篌發揚光大的人,找了很多,也有很多人到他這裏來毛遂自薦,他篩選以後,竟然一個都選不出來。
直到後來有一天他在蘇懷遠家遇到喬念。
一開始他對蘇懷遠這樣一方大佬居然對個小女孩态度溫和甚至談得上尊重,還覺得奇怪。
直到有一次,他在蘇懷遠家給自己的箜篌調音,喬念正好路過,指出他調出來的音階的問題,他才發現寄住在蘇懷遠家的女生在音樂上天賦卓然。
後來他無償教她箜篌。
喬念也學了。
僅僅三個月,她就跟海綿般将自己幾十年所學吸收個幹淨,差的隻有時間磨練出來的沉澱感。
喬念在音樂上的天賦之強,他之前從未見過。
見過這種天縱奇才,他哪兒還看得上其他的傳承人,所以那個唐婉茹和衛玲讓他收徒,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江纖柔也好,衛玲的侄女也好,他相信沒人能比喬念更厲害。
何況喬念還有個身份,知道的人很少,至少他到現在爲止隻知道他自己知道,連蘇懷遠都不知曉——追光!
“你有本事把箜篌和西洋樂結合在一起,以電子琴、架子鼓之類的樂器爲輔助,突出箜篌的音律,爲什麽不考慮走音樂的路子。以你的天分,能在搖滾圈混出名聲也能在高雅的音樂圈混出名聲。隻要你願意,你未來的成就隻會比我高不會比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