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呂信彥并沒有太擔心,以自己現在的恢複能力,隻有被打到頭和心髒才會有危險,現在心髒在明遊手裏,憑借自己的移動速度,他們想要打中自己的腦袋也幾乎不可能。
“瑠夏,謝謝你,你先回去吧。”
“等一等,信彥哥,如果你想要見MAT隊的話,我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
“現在那些人想要殺你,你肯定是沒有機會和他們談的,但如果你有人質,情況可能會不一樣。”
“人質?你該不會是說……”
“沒錯,信彥哥,你隻要抓住我回去,他們應該不會貿然動手,這樣你就能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野呂信彥的眉頭緊鎖,明遊的身份不明,就算這次完成了他的任務,他真的會放過自己嗎?
‘他和雪女的要求是讓當年害死雪子的人受到懲罰,也就是讓他們死,既然這樣,他們又怎麽會放過同樣害死她的我?而且……’
他忽然想到什麽,不,這個任務自己是絕對沒辦法完成的。自己隻有一個選擇了。
“瑠夏,這樣做很危險,你明白嗎?一旦被卷入,你可能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生活了。”
兩人的身高差了差不多一個頭,背對着月亮,野呂信彥清楚地看到瑠夏的雙眼,她眼中滿是憂慮卻又無比堅定。
“我早就想好了,不然我也不會現在跑出來。”
是啊,她早就想好了,沒想好的其實是自己。
“我明白了。”
……
“這瑠夏,還真是個癡情的人,就是蠢了點。”
明遊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遠處的一棵樹旁,明明就在野呂信彥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兩人卻像是沒看見一樣。不對,他們确實是沒看見。明遊就這麽跟在兩人身後,看着野呂信彥掐着瑠夏擋在身前,找上了村口的警察。
野呂信彥很快把自己的“經曆”告訴了幾個警察,聽了他離奇的故事,加上千歲那邊奇怪的信息,這些警察果斷聯系了MAT隊。
“差不多該我登場了。”全程偷聽的明遊閃身來到村外,拿出懷表。
“明遊君?”
這次他聯絡的是百合子。
“是我,百合子,基地是不是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你怎麽知道?确實有警方的電話,隊長他們正在商量讓誰去調查呢。”
“我不僅知道有電話,還知道是飯田山的,沒錯吧?”
百合子明白過來:“我知道了,明遊君你是在調查這件事嗎?”
一旁,鄉秀樹聽到百合子的話,突然想起來:“啊,我差點忘了,幾天前明他确實說過他要自己調查看看,我說怎麽一直沒有消息。”
剛才的電話裏警方把大緻的情況告訴了他們,所以他們一聽就知道這件事應該和千歲的怪熊還有野呂信彥有關。
“就連明都花了這麽多時間,看來一定是很麻煩的事情。”南猛坐回椅子,“我想我可能知道明他聯絡基地的目的了。”
“你現在就在飯田山?好,我問問隊長。”
百合子轉頭看向伊吹幾人。
“隊長,明遊君他說他現在就在飯田山,如果要去調查的話,交給他就可以。”
“那樣再好不過。”伊吹也笑着坐回椅子,伸手指着控制台上的話筒,就好像這樣就能把聲音傳過去,“那就交給他吧,這可是明主動攬下任務,他絕對很有把握。”
百合子轉述之後,明遊便切斷了聯絡,搖身一變,穿上了MAT隊的制服。
這玩意當然是他變出來的,雖然入隊了,但因爲嫌醜當初他根本就沒有定做,不過現在爲了裝得更像一點,隻能穿上了。
刻意等了二十多分鍾,明遊才走向村口。
飯田市差不多是一個在“U”型山谷裏的小城市,而野呂信彥他們所在的村子則是在一座叫飯田山的雪山的半山腰。村子不遠處就是一個滑雪場,甚至上下山可以直接坐簡易的纜車,隻有座位沒有車廂的那種。
一進村,就有警察注意到了明遊,一身橘色的衣服加上顯眼的标志,他們很确定明遊就是MAT隊的。
“啊,你是MAT隊的隊員嗎?你終于來了。”
簡單表明身份,兩個警員帶着明遊往裏走。
“MAT隊隻派了你一個人過來嗎?那個家夥确實很奇怪,這樣會不會……”
後面的話那警員沒有說出來,不過明遊聽得出來,他們是覺得隻過來一個人不保險。
“這次隻是來調查,和那人談談,不會有事,放心吧,這個我們是專業的。”
見明遊自信十足,兩人松了口氣,對視一眼,心裏不由感歎,不愧是MAT隊,這種在自己看來很危險的事情,在對方眼裏可能隻是家常便飯而已。
不過兩人還是提醒道:“那家夥抓了一個村民做人質,聽說還是他以前很好的朋友,這都下得去手,那家夥可能早就沒有理智了,你一定要小心,也不要讓他傷害到那個村民。”
明遊點頭表示理解,随着兩名警察的帶領,他來到了野呂信彥所在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野呂信彥把談判的地方設在了村衛所。
“MAT隊的人來了是吧?”明遊剛靠近,就聽到裏面傳出聲音,“讓他們進來一個人和我談,其他人都不許進來!”
一衆警察面面相觑,最後看向明遊。這來的就一個人,你就是想多讓幾個MAT隊的進去也做不到啊。
“你自己小心。”一個熱心的警員拍了下明遊的肩膀,“他沒說不能帶武器,要不我們借你一把?”
“非常感謝,不過不用擔心,我有帶武器。”
明遊一臉自信地走進村衛所,反手還關上的大門。
走進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病房的房間,明遊看到了野呂信彥,裏面的兩人也看到了他。
見到明遊的瞬間,瑠夏被驚豔了一瞬,剛想把野呂信彥的事情告訴他,卻聽到身後野呂信彥突然喊道:
“是你?!”
瑠夏一愣,回頭看向野呂信彥:“信彥哥,你認識他?”
她心情一喜,熟人的話或許能更順利一些。但不等她露出笑容,她猛地發現野呂信彥的臉上壓根不是驚喜的表情,而是滿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