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病服的男人?”其中一個警察問道,聲音在餐館裏回蕩,“他雙腿和右臂缺失,今天在附近的醫院裏消失,可能是被其他人帶走,有人見到過嗎?”
服務員搖了搖頭:“沒有看到這樣的人。”
果然是來找自己的!
野呂信彥心裏一跳,還好自己現在手腳都重新長了出來,他們一定認不出自己。
“請大家配合一下,如果有任何線索,請及時告知。”警察們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在餐館裏尋找。
巡視一圈無果,警察很快離開,看樣子是準備去其他地方繼續調查了。
野呂信彥松了口氣,三兩口吃完剩下的幾個壽司,等這些警察離開,自己也差不多該走了。
“先生,您的餐已經全部上完了。”服務員看着已經空了的桌面,“我看您已經吃完了,還要再點些别的嗎?”
服務員心裏滿是震驚,眼前的這個客人可是吃了至少十人份的壽司,還是量特别大的那種,從業這麽多年也見過不少大胃王,但這麽能吃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了,差不多已經吃飽了。”野呂信彥站起來,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服務員突然叫住他,“先生,您忘記結賬了。”
結賬?野呂信彥一愣,自己這身衣服都是偷來的,哪裏有錢結賬。
見他愣在那裏,服務員也有些疑惑:“先生,您還好嗎?”
野呂信彥裝作摸了摸口袋,臉上露出一絲尴尬的笑容:“啊,真不好意思,我好像忘記帶錢包了。能不能先記賬,我稍後回來結算?”
服務員皺了皺眉,态度瞬間變化,顯然有些不信任:“這可不行,我們店裏沒有記賬的規矩,難道說,您其實一開始就不打算付錢?”
“哈,有戲看了。”兩條街道外,一棟大樓五樓的位置,明遊推開窗戶,從面前桌上撚起雞翅尖上的啃下的一塊小骨頭,指尖用力。
嗖——
細小的骨頭爆射而出,瞬間跨過百餘米的距離,哆的一聲穿透壽司店的玻璃,徑直劃過野呂信彥的左臉。
“什麽人!”
野呂信彥猛地跳起兩米多高,一頭撞在天花闆上,他隻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面前突然飛過,完全來不及反應。
臉上傳來一陣涼意,他伸手摸去,攤開手一看——血!
他猛地朝外面看去,下一秒卻愣在原地。
糟了!
剛才那非人類的一跳已經引起了餐館内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服務員和其他顧客,他們全都驚愕地看着野呂信彥。野呂信彥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劇烈,這不僅暴露了他的異常能力,而且使得他成爲了衆人關注的焦點。
解釋肯定是沒用的,警察才剛離開沒一會兒,甚至透過落地窗還能看到他們就在外面的馬路上,自己還沒錢付餐費,隻能跑了!
他猛地轉身,朝餐館大門沖去。
速度太快,服務員完全反應不過來,隻聽到轟的一聲,玻璃的大門直接被撞碎,野呂信彥沖了出去。
巨大的動靜也引起了馬路上警察的注意,幾個警察立即回頭,看到一個人撞破餐館大門沖出來,頓時大喊:“站住!”
野呂信彥沒有停下,他知道一旦被抓住,後果不堪設想。他迅速穿過馬路,朝着鎮外的方向狂奔。警察們緊追不舍,但野呂信彥的速度遠超常人,很快就甩開了他們。
鎮子上是不能待了,自己已經暴露了,可問題是,剛才那劃破自己臉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野呂信彥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傷口已經愈合,但那種感覺他絕對不會忘記。那一瞬間,他隻感覺自己和死神擦肩而過,如果它打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再往上一點,再往後一點,要是穿過大腦,自己的恢複能力還會不會起作用?
“一定是那個叫明遊的家夥幹的!”野呂信彥心跳加速,有這個能力,而且可能會針對自己的人,他知道的就隻有明遊,“果然,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我,就像貓抓老鼠一樣,他隻是想玩弄我到筋疲力盡!”
他沖出小鎮,不知不覺來到一條溪邊。溪水清澈見底,野呂信彥用手捧起一些水,洗淨臉上的血迹和污垢。冰涼的溪水讓他稍微冷靜下來,他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我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野呂信彥自言自語道,“必須找到一個能夠對抗明遊的方法。”
“這家夥絕對和那個雪子是一夥的,好,既然他想替那女人報複我,那我就再殺她一次,當初我能殺了她,現在也一樣能再殺她一次!”野呂信彥吐出一口水,蹲在溪邊看着自己的倒影,“真想看看你知道她被我殺掉後的表情。”
……
“服務員,結賬。”
明遊“看”着已經跑出鎮子的野呂信彥,吐出嘴裏的骨頭站起身。
差不多該去送送他了。
離開小溪的野呂信彥一路狂奔,很快來到了雪山深處,身處峽谷當中,野呂信彥卻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渾身燥熱,不是因爲運動過後身體發熱,更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身體裏跑出來。但他沒認爲有什麽不好的,他現在的狀态前所未有的好。
“雪子!我知道你在這裏,給我出來!”野呂信彥的聲音在峽谷中回蕩,回聲久久不散。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到雪子的身影,但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風聲在耳邊呼嘯。
“雪子!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這裏!”野呂信彥再次大喊,聲音中帶着一絲憤怒和焦急。
突然,他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野呂信彥迅速轉身,隻見一個女人正站在不遠處,她渾身雪白,衣服和頭發都是白的,但不是雪子。
“你是誰?!”野呂信彥質問道。
他注意到這女子走在雪地上,但身後卻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這家夥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