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恢複能力不是很厲害嗎,這種傷勢應該很快就能恢複吧?”明遊緩緩蹲下身子,和他對視,“讓我看看,你要花多少時間。”
“你這混蛋……”野呂信彥低着頭,從牙縫裏擠出聲音,鮮血不斷從手腕順着手指滴落在雪地上。
一秒,兩秒,三秒……野呂信彥不斷咒罵着明遊,明遊卻渾然不在意,隻是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十秒……突然!野呂信彥猛地擡起左手,狠狠朝明遊腹部戳去。
“呃啊!!!”
野呂信彥又是一聲慘叫,但他攻擊不停,右手又揮了出去,毫無疑問,他再次發出慘叫。
“十秒鍾麽?”
明遊一左一右兩隻手抓着野呂信彥的兩隻手,十根手指被死死捏在一起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十秒鍾,手腕就徹底恢複了,比那頭熊多了兩秒,不過也已經很不錯了。”
“放,放開我!”
“放開你?”
野呂信彥的雙手就像是被放進了液壓機裏,皮膚和骨頭被擠在一起不分彼此,血水順着明遊的指縫滴下,他想要掙紮,但十指連心,巨大的疼痛讓他光是跪在地上就已經耗盡了力氣。
“好,我這就松開。”
明遊松開手,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
噗——
野呂信彥貼着地面向後滑出四五米,一頭撞進積雪裏,他胡亂掙紮着從雪裏支起身子,來不及吐掉嘴裏的雪,顫抖着舉起因爲疼痛而僵硬的手臂。
十根手指連同手掌耷拉在那裏,看不出有骨頭的支撐,就像是剁爛的肉餡一樣黏在一起。
“嗬…嗬…嗬……”
眼前的景象給野呂信彥帶來巨大的視覺沖擊,他一時間發不出别的聲音,隻能從喉嚨裏發出破風箱似的拉扯聲。
“這次恢複,要多久呢?”
明遊又走了過來,野呂信彥驚得驟然擡頭,他驚恐地看着明遊。惡魔,這家夥絕對是惡魔!不管是力量還是反應,他都遠遠超過自己,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别,别過來!”
野呂信彥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他拼命地向後退去,但明遊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頓。
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明遊繼續自言自語。
“這次的傷勢更加徹底一點,想要恢複的話應該會要更長的時間,而且如果和昨天那頭熊一樣,恢複傷勢需要消耗能量,你應該一天沒有進食了,身體的能量不知道能不能支撐恢複現在的傷勢。”
雖然看起來手指還連着,但野呂信彥現在的傷勢其實和昨天的巨熊差不多,都是類似截肢的狀态,畢竟那坨爛肉顯然是沒用了的。
果然,一直過去半分多鍾,野呂信彥的手也隻是恢複了一部分的手掌,而做完這些,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看來是身體的能量消耗了太多,所以會導緻看起來面無血色。”
不過這已經超乎明遊的想象了,野呂信彥從昨天失聯開始到現在都沒有進食,中途隻有通過點滴補充了一點葡萄糖,但就是這樣,他的右手和兩條腿也硬生生長了出來,這樣看來,他的恢複能力好像比昨天那頭巨熊還要好。當然,這也可能是他體型小的原因。
“你走吧。”
“走?”野呂信彥一愣,甚至忘記了疼痛,愕然看向明遊。
“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你不想要嗎?”說着,明遊擡起手,“既然這樣,那就……”
“要!當然要!”
野呂信彥連滾帶爬站了起來。
“你真的……”話說到一半,注意到明遊的眼神,他慌忙閉嘴,轉身就跑。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野呂信彥就跑出了明遊的視線。
放他一馬?明遊蹲在地上用雪洗去了手上的血迹。他隻是想看看野呂信彥會用什麽辦法治療自己的傷勢。
另一邊,一口氣跑出幾千米的野呂信彥喘着粗氣終于停了下來。
“呼哈…呼…呼……他好像真的沒有追過來,他真的放過我了?”
野呂信彥心有餘悸,手腳重新長出,又有了一身強大的力量,這讓他生出了自己天下無敵的錯覺,被明遊打了一頓才讓他清醒過來。原來除了奧特曼和怪獸,同樣有實力遠超自己的存在。
“不對,如果他真的是和那幾個女人一夥的,他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我,他是想耍我玩?就像剛才一樣?”
這個猜測讓他後背升起一陣冷汗,野呂信彥的心跳加速,腦海中反複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開始懷疑明遊的真實意圖,心中充滿了不确定和恐懼。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野呂信彥喃喃自語,他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那個家夥雖然強大,但我也不是毫無反擊之力。我需要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先恢複體力,然後再想辦法。”
剛才因爲害怕沒有注意到,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肚子裏傳來強烈的饑餓感。
“怎麽會突然這麽餓,就好像一個星期沒有吃東西一樣。難道說,是因爲恢複傷勢消耗了大量的能量?”
越想越有可能,這麽說的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野呂信彥環顧四周,可是現在正值冬季,雖然說是在樹林裏,但根本看不到什麽能吃的東西。
“看來隻能往更遠的地方找了。”野呂信彥暗自思忖,雖然這樣做風險很大,但他别無選擇。
突然,野呂信彥耳朵一動,自從吃下那熊的身體之後他的全身都發生了變化,也包括聽力。
附近有動靜!
是明遊追過來了?不對,聲音不是從地面傳來的,而是地下!
野呂信彥閉上眼睛,聲音很快在他腦海裏自動繪制成地圖,找到了!
睜開眼睛,野呂信彥幾步跑到一個土坡上,對着地面就是用力一腳。
轟——
巨大的力道貫穿地面,積雪伴随着凍得僵硬的泥土漫天紛飛,幾腳下去,地面硬生生被踹出一個直徑一米多的大洞。一隻毛色灰白的兔子身體拉得筆直,一動不動躺在碎土堆裏,顯然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