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段路不算近,但就當是讓他們活動活動了,而且鄉在那裏也出不了什麽意外。”
不過話是這麽說,明遊還是親自看了一眼确保事情沒有變數。
正在海裏奮力遊泳的鄉秀樹忽然頓了一下。
“南,你有沒有有一種被誰在看着的感覺?”
“被人看着?”南猛跟在鄉秀樹旁邊,同樣用力揮動着胳膊和雙腿,“我沒有那種感覺,而且現在是在海上,應該沒人會看得到我們吧。其實要是真的有人看到我們反而就好了,那樣說不定就能得救了。”
“是麽,看來是我太敏感了……”
鄉秀樹不再理會,他并沒有感到什麽危險,既然這樣就不用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遊到岸上。
明遊睜開眼睛。
“看來他們确實沒事,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去找百合子了。”
剛才觀察的時候他刻意沒有隐藏,就是想看看鄉秀樹會是什麽反應。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直覺還是挺準确的。”
明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随即離開了房間。
“主人。”
一樓浴室門外,撒拉弗正洗完身子出來。
“我要出去一趟,你就留在家裏。”
“是。”撒拉弗應得很爽快,她現在已經完全滿足了。
“明遊先生去做什麽?”
電視的聲音下,沙發的方向傳來由紀子的聲音。這一次她學聰明了,在明遊房間裏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一樓打開了電視并把聲音調到可以蓋住樓上聲音的程度。
明遊一邊在玄關處換鞋,一邊回答道:“去找百合子。”
“百合子,哦,是MAT隊的那位丘隊員吧,我記得她好像是你的徒弟。”
“你沒記錯。”
“看起來你挺着急的,需要幫忙嗎?”
“不,這件事不需要幫忙。”明遊打開門,“謝謝你的好意,由紀子女士。”
“不客氣,既然明遊先生不需要幫助,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由紀子笑了笑,坐回沙發。
百合子的家是在千葉的房總半島,就在東京的旁邊,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不過因爲中間東京灣的關系,如果不走水路直接去對岸,走陸路至少得有100公裏以上的路程。而原着中這段路百合子可是徒步走過來的,怪不得她會感到疲憊不堪了。
……
“師父……不,不能去找明遊君……”
百合子緊緊抓着腰間的神流薙,不知不覺中明遊漸漸從師父變成了明遊君,一種特殊的情感在心底開始暴露出來。
她想要去找明遊,但腦海裏有另一個不知道哪裏出現的聲音不斷警告她不能去找明遊,隻要她想要去找明遊的想法一出現,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就愈發強烈,爲了回避這種感覺,她隻能放棄這個想法。
而且出現了這樣的失誤,她沒臉去見明遊。
“回家……”
新宿街頭的霓虹燈開始亮起,這更讓她的視線變得更加模糊起來,整個世界仿佛被覆蓋了一層濾鏡,一切色彩都變得黯淡而遙遠。百合子腳步沉重,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裏停留,必須盡快回到家裏,好好休息,重新整理思緒。
“看來我确實應該休息一下了……”
她踉跄着步伐,似乎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爲了不撞到其他人,百合子隻能盡量往人少的地方走,于是她越走越偏僻。
百合子沿着新宿的邊緣街道前行,街道兩旁的店鋪逐漸稀少,燈光也變得昏暗。她拖着疲倦的身軀,心中充滿了自責和迷茫。每一步都似乎在提醒她今天的失誤,以及由此帶來的嚴重後果。
“如果不是我關掉了開關,鄉隊員和南隊員也不會到現在也找不到,我怎麽會犯這種錯誤,我到底是怎麽了?”
百合子扶着牆往前走,一身嶄新的常服被蹭得髒兮兮的,她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過去幾個小時的事件中,自責和懊悔如潮水般湧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喂,前面那個小妞!沒錯,說的就是你!”
有人在叫自己?
百合子慢悠悠擡頭看去,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眼神中帶着不善的笑意。
“你,過來陪我們喝一杯怎麽樣?”其中一個男人吹了聲口哨,語氣中充滿了挑釁。
如果放在以前,以她的脾氣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但在經曆了今天的事件後,她身心俱疲,完全沒有對抗的意願,更何況她現在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煩。她隻想早點回家,然後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如果能把今天的事情全部都忘記就再好不過。
她試圖加快腳步,避開這群人,但其中一個人已經快速地擋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别急着走嘛,美女,我們隻是想交個朋友。”
對方伸手就要來拉她,百合子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讓開。”百合子冷聲道。
不知道爲什麽,她現在感到異常煩躁,也許是因爲一天的勞累和内心的壓抑,她的耐心已經達到了極限。
“哎呀,脾氣還挺大的嘛。”那人嗤笑一聲,顯然沒有把百合子的話放在心上,他伸出的手沒有收回,反而向前逼近了一步。
除他之外,其餘幾人也跟着逼近,一人笑着繞到百合子身後,攔住了她後退的去路。
“大哥,她身上好像有一股石油的味道。”
“有什麽關系,至少她看起來比那些女人幹淨多了。”
“大哥說的也是……”
幾人越圍越近,百合子心中的煩躁感也漲到了頂點。
“三個人……”
前面一個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在這個年代絕對算是高個了,擋在身後的是個一米六出頭的胖子,還有一個站在右前方,看樣子不到一米七,瘦得像一根竹竿。
這三個人顯得異常自信,顯然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
百合子把手按在了神流薙的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