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遊挪動身子在後排給自己找了個舒适的姿勢,現在還不到攤牌的時候,他打算再和丹後裕次聊聊。
‘畢竟這就是你在世上最後的一段時間了。’明遊想道。
丹後裕次通過後視鏡瞥了明遊一眼,似乎對他的問題感到有些意外。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你很好奇?”
說來也怪,明明明遊是被捆着扔在後座的人質,丹後裕次反倒有種自己在給他當司機的錯覺。
“可以這麽說吧。”明遊也看着後視鏡裏的丹後裕次,“你應該知道tpc不可能就這麽放過你,即使我成爲了你的人質。你先别急着否認。”
明遊一句話打斷丹後想要反駁的意圖,繼續說道:“你或許想說我和居間惠隊長之間的關系一定會讓她有顧忌,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丹後博士,你應該知道tpc很多事情不是一個人就能決定的,即使是澤井總監也有迫不得已的時候,更何況她隻是一個隊長。”
“說下去。”
明遊一用力,躺在座椅上望着車頂,道:“我雖然有一定的地位,但是那得和誰比較,你現在的危險程度毫無疑問是tpc的第一位,所以爲了解決你,犧牲一部分人也不是什麽問題,就算居間惠隊長她不願意,也會有人代替她做。”
丹後裕次沉默,明遊說得頭頭是道,事實也确實如此,明遊不過是一個靠女人上位的人而已,有什麽重要的?如果真的能犧牲他一個就能解決自己,丹後裕次也覺得tpc那群人會這麽做。
“怎麽,後悔了?是不是覺得當初把崛井他們抓來做人質更加合适?”
在明遊的攻勢下,丹後裕次還是忍不住回話了:“沒有差别,雖然他們的本身價值比你高,但在居間惠的眼裏你更加重要,但你們再重要也及不上現在的我。”
聽到丹後裕次這嚴肅的語氣,明遊差點笑出來,還真把他忽悠上了,也是,丹後裕次看到的隻是表面的現象,會被誤導實在是太正常。
“那你現在要去哪裏,原來的住所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明遊忍住笑意,不去看丹後裕次。
丹後裕次加大油門,印着柏崎刈羽核能發電廠字樣的汽車在車流中不斷穿梭引人頻頻側目。
“你說得沒錯,不過我已經有了辦法。”丹後裕次往後視鏡裏看去,卻看到明遊躺在那裏看着車頂,沒有成功對上眼神,他悻悻地收回了視線看向汽車前方的道路,“告訴你也沒關系。既然籌碼不夠,那就增加籌碼。”
“一個人質不夠,那就兩個,兩個不夠就三個。”
竟然是這樣的辦法,明遊低頭:“用人類做籌碼,你不擔心光之巨人來解決你?”
光之巨人?
丹後裕次心中不屑,自從知道正木敬吾成功變成了邪惡迪迦之後他就明白那所謂的光之巨人也沒有那麽神秘,說不定隻是某個得到力量的人在玩角色扮演而已。
現在自己得到了力量,比正木敬吾更加強大的力量,雖然沒有和那個賽文x正面打過,但是憑着自己的實力打不過還逃不了嗎?而自己掌握了人質,就算是賽文x在出手前也要掂量掂量!
汽車駛進隧道。
“那些家夥未必就有我厲害。”
丹後裕次緩緩轉過頭來,這次,他的目光終于與明遊相遇。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漠的笑容,輕聲說道:“還是說,你仍然心存幻想,期待着光之巨人會前來拯救你?别再癡心妄想了,你可曾見過他們何時是爲了拯救一個人而降臨于世的?”
明遊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下一個人質是誰?”
“日本首相?澤井?或者居間惠,誰知道呢?”丹後裕次的話不帶任何感情,“總之,我會找個地方把你關起來,别想着你能被救走,我會在周圍布上陷阱,任何來救你的人都會死在陷阱裏,你最好祈禱不會有人來救你。”
“然後,我會去把新的人質帶過來。”
汽車穿過隧道,路上已經沒有一輛汽車,在丹後裕次刻意規劃的路線下他們的位置越來越偏僻。
“就隻有這些嗎?”
“嗯?”正在開車的丹後裕次一愣,這明遊說話的腔調怎麽變了?
他疑惑地看向後視鏡,在他看清後排的一瞬間心中頓時響起呼嘯的警報聲,強烈的不安告訴他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隻見上一秒還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明遊這一刻竟然端端正正地坐在後排的中央位置,自己回頭看去正好看到他那和煦的笑容。
一把武士刀突然出現在明遊的腿上。
“什麽!”丹後裕次大驚,這刀是怎麽出現的!
不光是刀,他身上的繩子是怎麽解開的?那确實是勝利隊特制的繩子,自己也打上了絕對不會散開的繩結,就算是有人想要幫他解開也隻能一點點解,而那至少要花幾分鍾的時間!
丹後裕次知道大事不妙想要變身,但一切都太遲了。
當樫村丸落在明遊腿上的一刹那,18噸的重量霎時間壓在汽車的後座上,巨大的沖擊力讓整輛汽車失去平衡,車頭頓時翹起。
轟——!
重量通過明遊的雙腿施加在車上,車底連一秒都沒有堅持住就被貫穿,明遊的雙腿深深陷入在柏油馬路裏。
噌——!
在丹後裕次的注視下,明遊詭異的在空間狹小的車裏完整地揮出了一刀。
他是怎麽做到的?這點地方,就算揮刀也會被座椅和車頂擋住才對……
坐在駕駛位上的丹後裕次被高高抛飛,他沒有系安全帶,突如其來的超重感讓他不知所措。
“必須變身,對,變身!”
他嘗試着變身,卻愕然發現剛剛獲得的力量居然一點也用不出來,難道說那隻是自己在做夢?不,不可能的,作爲人質的明遊就在後面,怎麽可能是做夢!
忽然,丹後裕次的視線被左前方的丘陵吸引,那是一座大約一百多米高的小山頭,他不止一次開車路過這裏,所以非常熟悉,但是現在那座山頭竟然斷成了兩截,大約三分之一的山體就像是放在熱鍋上的奶油朝着地上滑去!
丹後裕次悚然:“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