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過于驚訝,薛菲手上拎着的鞋子一不小心碰到牆壁發出了聲音。
‘糟了!’薛菲心中驚呼,這下要被發現了!
果然,裏面靜了一下,然後傳出了明遊的聲音:“薛菲?”
明遊早就發現薛菲跑出來守在自己門口,隻不過因爲薛菲确實沒有發出正常人能覺察到的動靜所以一直沒有揭穿,現在她發出聲音則正好給了他機會。
就在房間裏沉默到明遊發問的這段時間裏,察覺不妙的薛菲已經悄咪咪踮着腳遠離了明遊的門口。
‘嗯,這段距離他們應該不會認爲我在偷聽了。’
确認自己來到了安全距離,薛菲這才回答道:“是我,突然覺得口渴想喝點水。”
說着她在客廳的茶幾上故意弄了點動靜出來,裝作自己在拿水杯的樣子。
“說起來你們要喝嗎,冰箱裏有我給你們拿,要可樂還是茶?”
明遊看向門外,通過透視眼,他看到薛菲把手裏的鞋子放到了地上重新穿上,這是被發現了索性不裝了?穿上鞋子的薛菲似乎從容了許多,或者說破罐子破摔,還真就走到了冰箱前面。
啵的一聲,明遊和賀海藍都聽到了客廳裏冰箱門打開時橡膠封條被扯開的聲音。
冰箱裏面确實有飲料。
不過……
明遊說道:“大冷天的喝什麽冰的,你确定沒問題嗎?”
“你懂什麽,天冷的時候吃個燒烤看看電視,然後配點冰鎮的飲料要多爽有多爽,誰說天冷了就不能喝冰的了?”
“你也說了是吃燒烤的時候喝,現在有燒烤嗎?”
“我隻是舉個例子,誰說沒有燒烤就不能吃了?”
薛菲把手伸進冰箱,她今天還真就要喝這個冰飲料了!
在冰箱内燈光的照射下,薛菲的手指觸碰到挂了一層薄薄水汽的金屬易拉罐,冰冷的觸感讓她一瞬間覺得就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陡然把手縮了回來。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算了,這兩天身體不合适,還是不喝了。’
明遊看着她關上冰箱門走向廚房。
“不喝了?”
“喝飲料不解渴,我喝水。”
倒了一杯溫水,薛菲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回房間了,你們要喝水或者吃東西的話就自己拿,有事叫我。”
心事重重的薛菲還是回房間了。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話題終于又回到了原來的線路上。
賀海藍看着明遊,沒有說話,這讓她說什麽好,又能說什麽?
看着沉默的賀海藍,明遊舒了口氣,決定還是由自己來打破這份沉默。
“你對别人也是那麽做的嗎,作爲保镖,如果被雇主發現你這樣的行爲會怎麽樣?”
這下賀海藍确認他說得是什麽了。
“你真的發現了?”
“哈?你覺得呢?”
明遊差點被她的問題逗樂了,自己還能假的發現嗎?
“沒有,我是第一次。”她說道。
明遊注意到這個冷面保镖的臉色第一次有了變化,稍微紅潤了一些。
“第一次就被我發現了?”
“我的意思是你是第一個讓我那麽做的人。”
明遊挑眉:“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那麽做了,是這個意思吧?”
賀海藍看着面前坐在床沿的明遊,也不知道事情爲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抿了抿嘴,牙齒咬着嘴唇,她賀海藍向來是别人眼中不可高攀的女神形象,何時有這麽狼狽的情況?但猶豫半晌,她還是誠實回答。
“……是。”
“……”
明遊默然,竟然真的承認了,而且神色鎮定,除了臉色又紅了一點,淡然得就像是一個旁觀者,要不是明遊知道現在被“審判”的就是她自己還真的以爲這裏還有第三個人。
“爲什麽那麽做?”
明遊現在很想說一句,你要是有那方面的興趣直接和我說不就行了,這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完全沒必要啊,自己又不是……咳,總之這麽做一個人提心吊膽還要接受内心道德的譴責,另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一點參與感都沒有,爲何不光明正大說出來呢?
“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賀海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了明遊這麽一個問題。
“隻要你說得别太離譜,我應該還是相信的。”
賀海藍看着明遊,算了,不管他信不信,先說出來才是第一位。
“幾個月前的一天,我突然感覺到你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你就像是一塊磁鐵,我的腦子裏總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你,我不知道那些瘾君子犯瘾的時候是什麽感覺,但我想應該差不多。”
“你說,吸引力?”明遊問道。
他想到了和樫村剛認識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難道說其實在幾個月前,自己還沒有穿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變化了?
“沒錯,吸引力。”既然開了頭,賀海藍也沒有什麽好隐瞞了,繼續說了下去,“一開始還好,很快被我壓制下去了,但是後來卻越來越嚴重。”
賀海藍回想當初自己的心路曆程,一開始自己還以爲是自己母胎單身孤家寡人的時間長了,又湊巧遇到明遊這種大帥哥有點思春了,稍微克服一下就好,不成想後來越來越嚴重。
“多嚴重?”明遊問道。
“沒有心思做其他事情的程度,就連好不容易睡着之後做夢也是和……”
戛然而止,但是明遊已然聽明白她做夢是和誰了。
他撐在床沿上的手在被褥上輕輕用力,問道:“沒有緩解?我是說做那種夢。”
“沒有,反而更加強烈。”賀海藍搖頭,“然後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結果呢?”明遊好奇道。
“買了一堆藥,安定、氟西汀、普萘洛爾、苯妥英鈉之類的。”
安定這個名字明遊聽說過,記得是抗焦慮的藥物,其他幾種他就不知道了。
于是他問道:“這些藥是幹什麽用的?”
“抗焦慮,抗抑郁,抑制大腦的興奮性神經傳遞之類的。”賀海藍回答。
“有效果嗎?”
“沒有,用了兩個月沒有任何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