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愛的孩子。”
明遊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耳邊傳來真由美的聲音。
“是啊,就和小時候的你一樣,可惜她沒有給我回禮,在這一點上還是真由美更可愛。”
他擡起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分明戴着那個柴犬手鏈。
“好醜啊。”
看到自己小時候拙劣的手藝,真由美有些臉紅。
“哪有,明明很可愛,絕對是最棒的禮物!”
“好…好了,别說了,我們去别的地方玩吧。”
“你臉紅了?”
真由美低下了頭。
“讓我看看。”
明遊彎下身子轉過腦袋從下往上看她的臉。
真由美把頭埋得更低了。
“真由美。”
“嗯?”
“想不想像風筝一樣飛到天上看看?”
“飛到天上?”
她擡起頭看向那邊五顔六色的風筝,像風筝一樣嗎?
“好!”
“那就出發吧。”
明遊将她摟進懷裏。
“要這樣嗎?”
“我帶你上去。”
兩人緩緩離開地面朝天上飛去。
十米、五十米、一百米……
“媽媽,那邊有人在飛!”
一個在放風筝的小孩看到了這一幕。
“健鬥,人是不會飛的。”
“可是真的有人在飛……”
“聽話,媽媽回去給你買糖吃。”
小孩一時間開始糾結了起來,究竟是堅持自我告訴媽媽真的有人在飛,還是爲了吃糖不再多說。
糖果呢,好吃,但是又會……,呃……,反正好吃。
“我知道了媽媽。”
小孩繼續放起了風筝。
明遊帶着真由美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好高啊!”
“害怕嗎?”
“和遊在一起我就什麽都不怕。”
抱着的手又緊了些,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馬上就要到了,我要加速了!”
無形的屏障将兩人包裹起來,速度再一次提升。
“我們到雲上面去!”
兩人安然無恙地穿過雲層,視野重新變亮。
一望無際,入眼的全是雪皚皚的白雲。
“哇啊!都是雲!我們真的在雲上面了!!”
真由美激動地想跳起來,漫步雲端,不知道多少人誕生過這種夢想,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實現了這個夢想,但現在她真真切切地站在雲海之上,觸手可及。
“我可以摸摸看嗎?”
“當然可以。”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過去。
“好涼!而且完全摸不到!”
有些興奮,又有些遺憾。
轉過頭,她一下把手摸在明遊臉上。
“冷不冷!”
“不冷。”
“怎麽可能,明明很冰啊!”
她縮回手摸在自己臉上。
“嘶,好冰!”
現在是春季,平均氣溫估計隻有十幾度,而他們當前所處的高度大概在兩千米以上,溫度每上升100米下降0.6攝氏度。
這意味着他們現在周圍的溫度很可能接近0度甚至低于零度,光是站在那裏就已經很冷了,更不用說摸雲,那玩意除了水汽就是冰晶,不冷才怪。
明遊臉上的笑意已經藏不住了。
“你還笑!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怕冷!”
“你才知道啊?”
“真是的,一點情趣都沒有,也不知道爲什麽有人喜歡你。”
“對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有人喜歡我,可能是我太帥了?”
明遊昂着頭作茫然狀。
“不要臉!”
“嗯?”
明遊拖着長長的尾音。
“那真由美告訴我,你爲什麽喜歡我?”
直勾勾的目光射進真由美的雙眸,她一時間有些不敢對視。
“我…因爲……”
她低下頭支支吾吾羞澀到說不出話。
“果然是因爲我帥吧?”
“才不是!喜歡的話,哪裏需要什麽理由……”
擡起頭,聲音由重轉輕,兩人就這樣對視着。
幸福就像是蝴蝶,你追逐它的時候或許怎麽也捉不到,但當你坐下來,就會發現它其實就停在你身邊。
真由美勾住了明遊的脖子。
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一滴水倏然落下,融進雲海。
明遊擡起頭,兩道清晰的淚痕從她的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颚,晶瑩的淚珠彙在一處。
“你哭了?不開心嗎?”
“不,是太開心了。”
真由美語氣有些哽咽,但透露出來的分明是欣喜。
“原來這就是接吻的感覺。”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愛的滋味。
兩人于雲海上相擁,也許是心理作用,真由美覺得突然變得暖和起來了,似乎周圍的雲朵都在爲她歡呼。
天上終究是冷的,再加上到處是白雲,明亮的陽光反射下看久了可能有雪盲症,沒過多久明遊便帶着真由美回到了地上。
“好溫暖。”
回到地面的真由美不由說道。
“因爲海拔的原因吧,上下的溫差有十幾度呢。”
“不,我說的是這裏。”
她拉着明遊的手放在胸口。
!!!
明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麽大膽的嗎?!
見到他的反應,真由美才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紅着臉退了一步。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心裏好溫暖。”
她的臉紅得能冒煙了。
“真由美明明很大膽,現在怎麽這麽害羞了?”
明遊俯下身子和她額頭相抵。
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兩個人其實還算是陌生人,但她大膽地從明遊身後抱住了他。
“這種事情當然要慢慢來啊!”
……
真由美其實是個相當傳統的女生,她對愛情滿是憧憬,愛情應該是春天的細雨、夏天的蟬鳴、秋天的清風、冬天的暖陽,一點一滴,幸福而悠長。
樫村那種夏日裏狂風驟雨般的并不适合她。
接下來的幾天明遊帶着她逛遍了這個世界,看櫻花,踏雪山,泛舟遊湖跨海渡江。
關系越來越親密,像是要把這7年裏的思念全部補回來。
這一天是回去的日子了,他們即将回到原來的生活。
“我很開心,遊,從來沒有這麽開心。”
真由美抓着明遊的手,想說些什麽表達自己有多開心,但話到臨頭卻發現什麽也說不出來,這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情,語言的表達力終究太匮乏了。
抓着明遊的手愈發地緊了些。
“以後我們每年都來,11月26日,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日子,就在那天,好嗎?”
她問道。
“那就說定了,這一天就是我們的紀念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