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麥中傳來新城的聲音。
崛井漱完口,用力地洗了把臉,總算覺得舒坦了些,擡頭發現罪魁禍首正往一個方向走去。
“我怎麽知道它要到哪去啊!我又不是怪獸,你應該去問它!”
“進去看看地圖就知道了。”明遊一把拉住他走進帳篷,爲了新城的安全着想,還是不要讓他們在現在拌嘴了,要是不小心墜機可就慘了。
地圖上,西利贊當前所處的位置是北川海岸,沿着它的行進方向,正好經過北川第三工業園區。
“液化天然氣儲氣罐!”
“新城,大古,以一二的陣勢攻擊,勝利導彈準備!”,宗方下定命令,“得改變它的前進路線。”
“新城明白。”
“大古明白。”
作爲地面部隊,明遊和崛井現在幫不上什麽忙,這讓明遊覺得索然無味。
他拉過崛井的肩膀,低聲道:“你說,爲什麽宗方指揮不戴頭盔,隻戴一頂鴨舌帽?”
崛井眼睛一亮:“我也早就發現了,看來宗方的鼻子也不行。”
宗方看了過來。
“咳,我出去看看,這裏怪悶的。”
明遊輕咳一聲,走出了帳篷。
鼻子靈不靈不知道,但是耳朵和新城一樣,也挺靈的。
擡頭,兩架一模一樣的飛機呼嘯而過。
‘是兩架飛燕一号啊。’
早在進行飛行訓練的時候他就知道飛燕号飛機不止兩架了,尤其是飛燕一号,機庫裏停在地面的、懸挂在半空的,一眼望去都是飛燕一号。
怪不得大古和新城這倆小子一直有飛機開。
這頭怪獸并不難對付,隻是比較惡心罷了,自己也不缺這一次增強實力的機會,就交給他們好了。
明遊在海灘上閑逛,看看能不能找點事做。
不遠處的一頂帳篷映入眼簾。
那不是tpc的設施,是新聞電視台的,看來和之前采訪居間惠的是同一個電視台。
一張寫“特别報道番組僵屍怪獸靜岡侵攻!”的巨大塑料泡沫闆被兩人擡着往帳篷裏面搬。
隐約記得這裏面的兩個人好像很讓人厭惡,進去看看!
找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明遊消失在原地,他決定隐身進去,說不定能找點樂子。
簾子無風自動,誰也沒發現帳篷裏多了個人。
攝像機前坐着兩個人,身穿西裝的那個肯定就是主持人了,至于另一個,穿着工裝,外表邋遢,半倚半靠地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我們請到了怪獸災害評論家,上田耕生先生來到了現場,上田先生你好。”
‘原來已經開始了。’
“主持人你好。”
“那麽請問上田先生,您對于這次的怪獸事件是怎麽看的呢。”
“這次的事件完全是勝利隊處理不力的原因,無論是一開始怪獸出現沒有第一時間趕到處理,還是拖吊失敗,都是勝利隊的責任!
作爲對付怪獸的部門,出現這種錯誤是不可原諒的!要我看他們應該好好道歉才行!”
節目開始沒多久,這個所謂的專家就開始大放厥詞,将勝利隊貶地一無是處。
‘呵,還有果汁喝,條件不錯嘛。’
兩人面前各自放着一杯果汁,評論家上田說得口幹舌燥已經喝了小半杯。
‘有了,就用這個方法,看你還能喝多少!’
明遊瞬移到海邊之前西利贊所處的位置,用超能力裹住些許散發着惡臭的海水,确認氣味沒有洩露出來後又重新瞬移到帳篷内。
當着上田的面,明遊在他的杯子裏滴入幾滴海水,因爲空氣中時刻彌漫的臭味,在場的衆人隻是覺得臭味莫名更加濃烈了一些。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次災害可以說是勝利隊失策才使事态擴大的,從這一點來看呢,應該可以說是人禍了!”
“可是,那個怪獸不是應該死了嗎?”
上田眉頭一皺:“人類怎麽能百分之百斷定怪獸的事呢?他們居然說怪獸已經死了!我覺得他們的結論下的太草率了!”
誇誇其談的上田做了幾個用于加強語氣的手勢,暫時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即使在這臭氣熏天的海岸邊,回憶起自己剛剛說的那幾句話,果然是朝聞夕死的真知灼見呐!
點點頭,說了這麽多,有點口渴了,該說不說,這個果汁味道是針不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空氣中彌漫的臭味影響嗅覺的同時也對味覺的感知造成了一些偏移,喝起來稍微有點怪怪的。
不對!怎麽突然這麽難喝!
“唔呃……這是什麽東西!好臭!好臭啊!”
喝了兩口的上田評論家面色倏地巨變,整張臉的五官向着中間靠攏幾乎擰在一起,接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帶着臨時搭起來的桌子以及主持人還沒來得及喝的果汁全部打翻在地。
有趣的要來了,明遊右手抵在下巴上,玩味地抹了抹嘴角,向後退了幾步。
沾染西利贊惡臭的海水似乎後勁很足,讓上田回味無窮,此時他面前鋪滿了馬賽克,明明已經吐到力竭依舊掐着喉嚨幹嘔。
“上田先生,上田先生!”
“該死,别錄了,快送他去醫院!”
看着涕泗橫流的特邀嘉賓犯病,節目組的人開始慌了,這可别死了啊!
專題報道草草收尾,幾個倒黴的負責打下手的晚輩忍着惡心将上田耕生拖到車上,他們得去醫院了。
一應物品由留下來的幾個人收拾,沒過多久,明遊在已經空無一人的沙灘上現出身形。
咂了咂嘴,坦率地說,他現在蠻高興的。
另一邊。
“明他人呢,我們要開車去怪獸前進的方向。”
計劃制定完成,明這家夥怎麽和大古一樣,一到關鍵人就不見了。
“開車?!不不不,不用叫明遊了,現在事态緊急,我們趕緊出發吧,通知明遊讓他自己過來就行!”
說起開車,崛井腦海裏自動浮現出被明遊支配的恐懼,開車這種粗活還是交給他來吧!
宗方似乎也回憶起了什麽,極爲認同地點頭。
兩人神色匆匆地跑出帳篷,貓着身子防止被明遊看到,直到上車開了一段距離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