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朝,勉強比混亂的時期好一些,至少統一了華夏半壁。
北宋時期,有遼和西夏。
南宋時期,有金和蒙古。
所以宋朝的技藝頗多是小家碧玉類,透着一股小富即安的小家子氣。
比起塞外的遼金文化,少了一股蒼涼大氣之感。
因此,陳國民覺得,這個銅頭佛首,并非是真品,而是赝品。
“陳書記對文物竟然有這麽高的鑒别能力,真是讓我佩服啊。”
趙達功在一旁連忙開口拍馬屁。
韓浩瞬間應激,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了,看了眼趙達功,目光鄙夷。
這種拍馬屁的領導,拍的一點都不圓潤。
要不是礙于我自己小小科級幹部,非要讓你好好知道一下,什麽才叫拍外有拍。
什麽才叫拍馬屁的集大成境界。
“不必恭維我,我這點眼力,也是業餘。”
“隻因爲之前在秦西省主政,那個時候任省長,要是對文物一竅不通,是會被笑話的。”
陳國民笑着擺了擺手,并不在意趙達功的拍馬屁。
但他解釋了一下,爲何有這樣的鑒賞能力,隻因爲他在秦西省擔任了幾年的省長而已。
大家都知道秦西省那是什麽地方,那可是随便挖個坑就能發掘文物,随便修個地鐵都能發現古墓的地方啊。
幾年前來的中華文明,在秦西省,在三秦大地,不知道有多少的遺留痕迹。
所以陳國民身爲秦西省的省長,他是要懂一些文物的鑒賞能力,不然就會被欺瞞。
在秦西省,文化可是很重要的考核指标,他不得不謹慎嚴肅對待。
而來到吉江省之後,就沒有這麽濃重的文化氛圍了,畢竟古之塞外就是現在的東北地區。
曆朝曆代的東北地區,都是少數民族政權代表之地,明朝時期所屬山海關之外。
這裏的曆史文化承載點不多,即便有也都是少數民族政權,很少有漢族政權的遺留,若有那才顯得珍貴。
不過東北地區也有例外,那就是北遼省南部,多少有些漢家人文足迹。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陳書記會的多,說明您這幾十年工作認真負責,才有如此深厚的積累。”
趙達功聞言,一臉的恍然大悟,然後繼續拍馬屁。
韓浩鄙夷的轉過身去,這話一點都不圓潤。
要是他的話…
“這個佛首,是赝品!”
“如此說,是假的!”
趙達功也不光隻會拍馬屁,他也是聽話聽音的。
剛才陳國民噼裏啪啦的分析那麽多,鑒定那麽久,無疑透露着一個意思,那就是這個銅頭佛首是赝品。
可是身爲書記,卻不能如此直白的判斷。
他畢竟不是專家。
所以意思傳達到了,剩下的就得别人來戳破。
于是趙達功搶到了這個機會,問了出來。
但是同時問出這話的并非隻有趙達功,馬樹立也問了出來。
兩個人深谙官場習性,豈能不明白陳書記的意思?
所以馬樹立也問了。
陳國民看了眼兩個人,笑了:“你們覺得是赝品嗎?”
“肯定是赝品!”
趙達功語氣堅定的開口,哪怕不是赝品,今天過後都必須是赝品。
“我覺得假的概率非常大。”
馬樹立說話倒是謹慎,他沒有把話說滿,但是意思也表達出來了。
陳國民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朝着何啓華說道:“小何,你們去找個專家,鑒定一番吧。”
“如果所言如真,說明國寶失竊,這是大案。”
“我剛來吉江省不久,還不知道咱們吉江省對文物如此不重視,這是大問題,要整頓!”
“吉江省的文物沒有一個是多餘的,如此珍貴的文物,若是被偷盜了去,簡直就是國家的損失,是民族的損失,是人民的損失。”
“所以,不管涉及到誰,一律嚴肅處理,不容情面。”
“我在秦西省的時候,若是遇到國寶出事,主管文化部門的一把手直接黨内反省,若再出現類似情況,直接停職處理。”
“在吉江省,我想也要用這樣的高壓手段,如此才能震懾一些别有用心之徒。”
“我的意見也是省委的意見,這個案子嚴查!”
陳國民霸氣的開口,傳達了他的意思。
楊東默默的聽着陳書記的發言,心裏想的卻是賀新成無了。
這位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即将離開吉江省。
可能未必要被調查,但肯定不會是省委秘書長了。
趙達功表情嚴肅,但心裏樂開花。
陳書記的那一句,不管涉及到誰,都一律嚴肅處理,不留情面。
這就是說賀新成這個省委秘書長啊。
“那書記您忙着,我們先回去了,不打擾您工作。”
趙達功知道分寸,該有的都有了,就該走了。
于是他起身朝着陳國民開口請示。
“好,案子辦的緊密點!”
“涉及到省紀委不能辦,無權辦的,暫時别辦,等省委消息。”
陳國民在他們離開之前,說了這麽一句。
大家都走了,趙達功和馬樹立寒暄幾句就回了自己辦公室。
馬樹立幾個人離開省委大樓,上車離開。
馬樹立沒有開車,這次開車的是楊東。
馬樹立坐在副駕駛。
何啓華與韓浩,則隻能坐在後排。
“馬書記,書記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
何啓華沒太明白,陳國民最後的那句話。
馬樹立目光複雜的往窗外看,聞言目光彙聚,然後開口:“給某位領導留最後的機會。”
楊東默默不語,老老實實開車。
他已經聽明白陳國民最後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涉及到省紀委不能辦,無權辦,暫時不要辦理,等待省委的處理意見。
意思就是說,賀新成這個省委秘書長,先不要去管了,把案子結了就行。
隻需要把案子結了,後續的事情省委自然會給一個交代。
這種事情,小範圍知道就好,沒必要大張旗鼓的調查。
“找個專家,鑒定一下,然後結案吧。”
馬樹立給了最終的處理意見。
何啓華想要張嘴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這個案子就這麽結了?會不會太倉促了?
可他家裏也都是當官的,也知道有些事情沒辦法太執着,也沒辦法太認真。
領導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了,那就沒必要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