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把傅小甜送到錦園飯店門外,他一邊走一邊警告着傅小甜。
今日要是傅小甜繼續招惹蘇沐芸,其下場絕對不會太好。
蘇沐芸外面是冷,裏面看似有些溫度,實則更冷。
誰要是招惹蘇沐芸,下場都不會太好。
她能夠一聲喊出傅小甜的身份,就說明她對傅小甜是有了解的。
無論是從政治地位上,還是社會地位,還是所掌握的社會資源,以及人脈眼界,都不是傅小甜能比的。
傅小甜要是把蘇沐芸當成莫名其妙的對手,隻能會輸得很慘,而且沒必要。
楊東知道傅小甜爲何如此,不就是爲了自己嗎?
但沒必要,自己不喜歡傅小甜,也不可能和傅小甜有什麽牽扯。
爲了一個女人,壞了自己政治上的計劃,更是不值得。
“我知道了。”
傅小甜低着頭,老老實實的跟在楊東身旁,此刻也沒有半句委屈。
她今天的确是做的不對,她也知道自己錯了。
“聽說孫元走的時候,臉色不好看?”
楊東開口問她,不再提及剛才的話題。
總提及的話,傅小甜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對,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今天招待的席面不好。”
“可是我要請的是信貸李主任,不是他這個小喽啰,我還能請多好?海參鮑魚嗎?”
說到這個傅小甜心裏也是一肚子氣,信貸李主任不來也就算了,派了一個這樣的人過來,胡吃海塞,結果一句正事都不聊。
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什麽他隻是個小人物,這種事情還得讓李主任來談。
什麽今天不談業務,隻談感情之類的。
所以她的宴請也沒有持續多久,半個多小時就結束,實在是沒心情陪着這個孫元演戲。
“過兩天蘇沐芸會聯系工行吉江省分行的信貸處長給你們認識。”
“不要把目光局限在農行上面,國家這麽多銀行,沒必要陪着那個李主任扯皮。”
“不過這個李主任這樣作風,看來問題很大啊,有機會的話,得查一查。”
楊東開口冷笑,一個正常的信貸業務,能夠被這個李主任搞這一套,說明這個人本身不幹淨。
“他收過吳建材的賄賂,三十萬,如果你想查他的話,我可以提供一切證據,保證讓他啞口無言。”
“你怎麽知道?”楊東有些驚訝,傅小甜還知道這種事情?
“因爲這筆錢就是我操作的啊。”傅小甜笑了一下,表現的很是自信。
經過她手辦的,她能不清楚嗎?
“那這個李主任這麽爲難你,真的是失智,沒腦子啊。”
楊東搖頭,不知道怎麽說這個人,真的是掉錢眼裏去了。
被人拿捏這樣的把柄,居然也不怕?甚至還想搞一些事情。
“他可能覺得吳建材已經死了,建材實業也垮了,所以不怕了吧。”
傅小甜倒是能夠猜到這個李主任,是個什麽心思和什麽想法。
無非是建材實業和吳建材都已經是過眼雲煙了,案子都已經結了,他這種漏網之魚是不會被打擊的。
而且收拾吳建材和建材實業,也隻是局限在靈雲市的幹部體系之内。
李主任這種農行吉江省分行的幹部,沒有被波及到。
“看來吳建材案件的漏網之魚很多啊,遠不止一個信貸李主任。”
楊東眯起眼睛,心裏有些憤怒,這幫人真以爲能夠躲過去?
“我給你的那盤錄像帶,就是其他的漏網之魚,不,還有大魚。”
傅小甜小聲開口,提醒楊東。
楊東點頭:“我知道,我看過了,裏面的漏網之魚很多,也很肥。”
“隻是現在出手,很難。”
那麽多的魚,也得有那個力量才能去捕撈,不然的話反而被魚拖到水裏面,那就不太好了。
自絕活路的事情,他楊東不會做。
“你和小南先回去吧,過兩天約好了那個工行的信貸處長,你們再過來。”
楊東把傅小甜送到了車前面之後,駐足下來。
“明天我去打胎。”
傅小甜上車之前,朝着楊東說了一句。
楊東沒有開口,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不會留着吳建材的孩子,這對她也是個解脫,不然幾個月之後多了一個孩子,也是多了一個累贅。
隻是可能吳建材在地府裏面,或許心情不會太好吧。
但人都死了,還去糾結什麽?
“大哥,小妹考到了開陽一中,現在成績也很好,等她上大學,讓她幫我吧。”
楊南上車之前,朝着楊東問着。
“這件事以後再說,小妹想做什麽就讓她做什麽,不該是你替她選擇路。”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楊東瞪了眼楊南,于是楊南讪笑一聲,上了車。
傅小甜開着車,載着楊南離開錦園飯店。
楊東轉身走回錦園飯店,回到了209.
“你這個老同學,對你應該有點意思吧?”
進屋之後,蘇沐芸滿臉笑意的問着楊東。
楊東朝着蘇沐芸說道:“這一下午,得安排一下紀委的同志,蹲班守在這裏,方便在包廂裏面雙規董春軍。”
提到了工作,提到了正經事之後,蘇沐芸也不再開玩笑,臉色一下子就凝重認真起來。
“好,是用你省紀委的人,還是我們北春市紀委的人?”
“用你們北春市紀委的人吧,畢竟他是市教育局勤務科的科長,你們出手更方便一些。”
楊東想都不想,回答蘇沐芸。
于是蘇沐芸又問:“你怎麽确定他今天一定會露出狐狸尾巴?”
楊東回答:“不是所有的幹部都是聰明的,有一些可能比傻子還要傻子。”
楊東有這個信心,這個董春軍肯定會表現他的财力,在同學面前裝犢子。
“你以什麽身份見證這一切?”
蘇沐芸又問楊東,想要不聲不響的加入進去,能夠親眼看到董春軍裝犢子,展現他闊綽的财力,這個理由可不好找。
雖然董春軍可能會傻,但是多一個陌生人,肯定會讓他警惕起來。
“服務員,可以嗎?”
楊東給蘇沐芸一個正當的理由。
沒有什麽身份比服務員更适合在現場了。
“看來你都已經算計好了,董春華怕是逃不出你手上。”
蘇沐芸笑了,對于楊東缜密的心思很滿意。
做紀委工作,本就該如此。
“不是逃不出我手上,而是逃不出黨紀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