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初,你好大的膽子。”顧宗林跳着腳,對着玻璃狠狠地捶了兩下,“我告訴你,這十三層就是有我一半的産權,隻要是有我的一半,我就有處置它的權利,來人啊,給我砸了。”
顧宗林瞪着對着那些拿着兇器的社會人,發号時令。
莫念初眸子一緊。
光大化日子,顧宗林竟然要打砸她的公司。
“我看你們誰敢。”她凜冽的看着對面這些人,“誰要敢打砸,我就告到他牢底做穿,不信,你們就試試。”
“怕她幹什麽?顧少霆都進去了,她能蹦跶幾天?”顧宗林給了這些人一個眼神,揮舞的手臂,“給我砸,砸的越狠,錢越多。”
在顧宗林的指揮下。
幾個男人揮着棍子,對着門禁的鋼化玻璃,就下了手。
鋼化玻璃爆破的聲音,猶如一聲悶雷,吓得大家都抱頭躲藏。
這些暴徒揮着棒子沖進十三層。
不放過任何一件物品,電腦,盆栽,咖啡機,投影設備……
能砸的全部砸得稀碎。
小元護着莫念初,躲進了茶水間裏面的小倉庫裏。
拿着手機,哆嗦着報警,“喂,是110嗎?我們公司被人打砸了,你們快來,地址,地址是……”
一陣爆裂在二人頭頂炸壞開。
連這個小小的倉庫也不放過,這些畜生。
莫念初想出去,跟這些人理論,被小元拉住,“莫總,别出去,他們這些人不長眼的,萬一傷到就可不好了,咱們還是等警察來吧。”
“莫念初,你給我記住,你雖然嫁給了顧少霆,但是顧家的東西,可不是你想要就能拿走的,蘇蕙儀她沒有處置權,馬上準備好錢,否則,下次,我就把這兒夷爲平地。”
顧宗林還在外面,大言不慚地口出狂言。
莫念初一直躲在裏面。
等着這些打砸完公司的人,全部離開,她才和小元從桌子下出來。
看着滿地狼藉的公司。
莫念初難過極了。
這都是她的心血啊。
顧宗林這個渾蛋。
他怎麽可以把别的心血,毀于一旦呢。
她強壓着内心澎湃的情緒,盡量用了平靜的聲音,“小元,讓大家收拾一下吧。”
“好的,莫總。”
雖然警察受理了此案,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公司根本無法正常運營。
爲了防止顧宗林再來惹事生非。
莫念初找了工人連夜在十三層的入口位置,設置了一道門。
後面的整備工作,她交給了小元後,就離開了公司。。
她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坐了好久,這才緩慢地起身去拿了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苦悶,壓抑,憂傷,好像所有的情緒,這一杯紅酒都解不了。
一杯解不了,就兩杯,三杯……一直很多杯。
莫念初不想哭。
就一直灌自己的酒。
醉得一塌糊塗。
關韋得知這事後,便去警察局見了顧少霆,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訴了他。
“什麽?顧宗林把十三層給砸了?”男人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眉心透着殺人的戾氣,“真當我顧少霆死了是不是?欺負到我老婆頭上了?”
“太太的情緒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這幾天飯也不吃,一瓶接着一瓶地喝酒,怕是要把身體喝壞了。”
顧少霆哪裏聽得這些,眼底被擔憂迅速彌漫,“我跟鄭局說一聲,晚上回去。”
“那要跟太太講一聲嗎?”
“不用。”
“是。”
晚上,莫念初又喝了半瓶紅酒。
她裹着毯子,指尖握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紅酒,在客廳的沙發上,昏昏欲睡。
她不是喜歡喝酒,她喜歡這種一醉解千仇的滋味。
她不知道顧少霆什麽時候可以回來,她也不知道她的CC珠寶,什麽時候可以重新開始工作。
她更不知道,明天會怎樣。
人生,好像一瞬間,陷入了陰霾和自救當中。
可她要如何自救?
就允許她,再醉幾天。
門上的密碼鎖響了一聲。
她掀起毫無焦點的眸子,望過去……
看到顧少霆的身影,她并沒有什麽反應,隻是自嘲地笑了笑,“我感覺,我出幻覺了,這酒,是不能再喝了。”
他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他能看到她泛着白光的臉,幾乎沒什麽血色,杯中的紅酒那麽紅那麽豔,把她襯得蒼白又憔悴。
顧少霆心疼壞了,他的女人不該被折磨成這樣。
“老婆……”他走到她的面前,半蹲到她的面前,抱住了她,“……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莫念初感受到了男人的溫度。
她甚至能感覺到她發絲的硬度。
“怎麽這幻覺,這麽真實。”她捧着他的臉,捏了扞他的鼻子,“顧少霆?是你嗎?”
“是我。”他萬般的愧疚的望着女人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我回來了,有我在,我不會讓别人欺負到你頭上的,你失去的,我會讓他加倍還回來。”
莫念初笑了。
旋即又哭了。
她摟着顧少霆的脖子,眼淚簌簌,好像萬千的情緒,一下就找到了傾訴口,“他們把我的十三層全砸了,所有的東西,連一個水杯都沒有放過,他說,這十三層有他的一半,他怎麽可以這樣,這也是媽的心血啊,媽知道了,該多傷心。”
“乖,不哭了。”他輕輕地撫着她的背,她的難過,他能感同身受,“這筆賬,我去給你算。”
“不要,不要……”她好怕他再出事,她真的不想讓他再離開她了,“……我不要,顧少霆,你隻要安全的,健康的呆在我身邊就好,我不要你再有危險。”
“不會有危險的。”他看着她滿臉的淚水,心如刀絞一般,“我以後都會陪在你身邊,我保證是安全的,健康的,好不好?”
“嗯,我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他們安分守己。
他們奉公守法。
他們不做壞事,他們不去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好,我答應你。”他打橫抱起她,往卧室地裏走,“乖乖的,好好睡一覺。”
等她睡醒了。
一切都解決了。
顧少霆一直陪着莫念初睡着後,這才起身輕輕的出了卧室。
關上卧室的門,他走進一間客卧,拿起一根棒球棍,在手中的掂量了兩下,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