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是非,大概說的就是顧少霆這種人。
莫念初淡淡地看着他,扯出一抹不屑,“我看顧總是上了年紀,記憶力不好了,我何時答應你?何來的放鴿子?”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遲小姐沒有來赴約,我很不高興。”
他的鼻尖最終抵上了她的鼻尖。
她側過臉去,躲開,“那顧總想怎樣?”
“不如遲小姐陪我一晚,我們算是賬銷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莫念初揚手就準備給他的個巴掌。
反被他緊緊扣住了手腕,“遲小姐,你這可就不乖了。”
“顧總,我與你無怨無仇,爲什麽要這麽羞辱我?僅僅是因爲我長得像你去世的太太?還是說,你一直這樣欺負你太太欺負慣了,看到一個長得像她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施放你的淫威?”
她以爲,她這樣說。
顧少霆不說是有多感觸,至少臉上會挂不住。
結果,他似笑非笑地,點了下頭,“你說的沒錯,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長得像我亡妻的女人,更何況,遲小姐這種長得一模一樣的。”
“阿妩……”
“阿妩……”
外面傳來了費良铮的名字。
他聽到男洗手間裏有動靜,便走了進來,“阿妩,你在裏面嗎?”
莫念初剛要回應他,被顧少霆捂住了嘴,“你也不想你的男朋友,看到我們在這兒……交流吧?”
“顧總,我男朋友不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但是如果他知道,你在欺負我,他對你這個朋友,也不會有太好的臉色。”
顧少霆扯唇,笑了,“我怕他?”
“阿妩。”費良铮一直往裏走。
顧少霆托着莫念初的屁股,把她抱了起來,“我想對遲小姐來說,這種解釋不清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他扭過頭去,對着門口說,“叫什麽叫?你的阿妩怎麽會跑到男洗手間裏來?”
“你怎麽在這兒?”門外是費良铮費解的聲音。
“怎麽,我還不能上個廁所了?”
外面沒有再說話。
随着腳步聲走遠,顧少霆把莫念初放了下來,“我還真是良苦用心,遲小姐,不親我一個?”
“你怎麽如此的……”
他笑着接上她的話,“……不要臉?我還有更不要臉的呢。”
他大手重新扣上她的後腦,低頭吻上她的唇。
肆意的碾壓下,仿佛在釋放三年來的思念。
空間逼仄。
她被他有力的身體緊緊地壓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很好。”他放開她,指腹輕輕地蹭着她被吻腫的唇,意猶未盡,“你的唇上沒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變态。”
她揚起手來要打他,把被他握住,遞到唇上親了一下,“我喜歡你這麽稱呼我。”
從洗手間裏回來。
費良铮還坐在位子上等她。
“怎麽去了那麽久?”他擔心地問。
莫念初微微抿了下唇,臉色泛着不自然的白,“肚子有點痛……我聽到你喊我了,但是沒力氣回。”
“要不要去醫院啊?我看你氣色不怎麽好。”
“不用,我想回家休息一下,而且沐沐還在鄰居那兒,我也不放心。”
費良铮拿起外套和莫念初的包包,起身扶着她,“好。”
顧少霆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看着兩人一同離開的背影。
墨色的眸子微微壓了壓,唇角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
顧少霆并沒有離開豐城。
偶爾,他會去莫念初教畫畫的那所學校。
他喜歡站在窗外,看她一筆一畫地教小朋友們,臨摹各種花花草草。
“遲老師,外面那個好看的叔叔,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小姑娘眼尖,看到了顧少霆。
莫念初擡眸望去……
男人擡手沖她打了個招呼。
“不認識,你看這筆這樣畫不對。”莫念初認真地教着小孩子,“要這樣,這裏輕一些,這裏要重一些。”
“知道了,遲老師。”
小朋友們認真地畫着畫。
莫念初提氣,走出了教室。
她看向顧少霆的眼神并不算友善,“顧總,你還真是無處不在。”
“我過來談個業務,有打擾到你嗎?”他雲淡風輕地說。
她很嫌棄地說,“有。”
“遲小姐,有時候說話,挺傷人心的。”男人笑了笑。
并沒有糾纏,轉身離開。
莫念初突然就愣了一下。
有老師過來叫莫念初去一趟校長室,她便收起恍惚的情緒,離開教室。
“校長,您的意思是把我借調給私人,教畫畫啊?”她不是很理解。
校長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語重心長地說,“人家爲咱們學校捐了款,還捐了不少東西,再說了,人家還交了一百萬的費用,你還有什麽顧慮的?”
她顧慮的是這個嗎?
她顧慮的是這個人是顧少霆。
他就存心的。
“校長,我最近家裏事挺多的,而且寶寶也沒人帶,要不……”她想找個理由回絕了。
“咱們學校,就你能拿得出手,難不成讓我這個老頭去?怎麽,還視金錢如糞土了?”
莫念初對金錢的欲望不高。
剛來豐城那會兒,生活艱難,她被逼無奈,就不停的拿着自己畫的畫去參賽。
因此得了很多的獎,在業界也有一些名氣。
她要真缺錢了,隻要畫一副,拿到市場上,立馬就能賣出。
她之所以沒有靠這個謀生,是因爲她不想太過于招搖,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
她不稀罕掙他一個月一百萬。
但是校長對她有知遇之恩,她又不想給他招惹事端。
“校長,是不是他指定了我?”
“是我向他提議的你。”校長拉着莫念初坐下,親自倒了杯茶給她,“你就當給我這個老頭一個面子,就當出去玩一個月嘛。”
“隻一個月?”她不确定地問。
校長信誓旦旦,“我就隻答應了他一個月。”
盡管萬般不願。
莫念初還是要替學校履行諾言。
顧少霆在豐城的房子是一個大平層。
客廳的裝修簡單低調,正對門口的玄關櫃上面有一副畫。
是她當年送給顧少霆的那副肖像畫。
這副畫有些年頭了,當時用的顔料不算好,看起來有些褪色。
她看的有些怔神。
“遲小姐。”男人走出來,示意她去客廳坐,“這副畫,是我亡妻畫給我的,怎麽樣?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