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往地上掃了一眼。
王管家膽顫地趕緊開始收拾。
“收拾完,就回去吧。”顧少霆說。
管家立馬點頭,“好的,先生。”
林小婉的眼睛幾乎全部康複。
腿也卸掉了石膏。
“少霆,縱火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她眸光流轉的彎成了月牙,探聽的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讨好。
“證據不足,放人了。”他淡淡的。
“我也覺得念初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還真是一場誤會,害我擔心了許久。”
林小婉指尖抓緊了床單,面上卻平和溫婉。
顧少霆擡眸,看着女人。
心口一陣欣慰,“明天出院後,你就好好在家裏養傷。”
“我……”她黯然垂下睫毛,“……家都沒有了。”
“去顧宅。”
“我去合适嗎?前段時間住在那兒,念初一直不喜歡我,要不……還是算了吧。”爲了表現自己不想給顧少霆填麻煩,她主動道,“我可以去租個房子住。”
“不用,她現在不在家裏住。”
“你們吵架了?”
顧少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淡淡地說,“到時,我會讓管家來接你。”
……
從醫院離開後。
顧少霆鬼使神差地去了單身公寓。
莫念初剛剛洗完澡,被羁押的這些天裏,她真的好累。
她給毛毛姐打過電話了,明天就去公司上班。
錢還是要賺的。
門鈴摁響。
她從門鏡裏看了一眼……是顧少霆。
他不是走了嗎?
手握在門把手上,猶豫再三,還是打開了門。
“顧先生,有事?”
他手肘撐在門框上,身子微彎,帶着玩世不恭的,輕笑了一口,“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不方便。”
“哪裏不方便?”他沒強行闖入,給她留面子。
她知道顧少霆想進來,攔是攔不住的,索性讓開門口,“我都忘了這是顧先生的地盤了。”
顧少霆接近一米九的身高。
門框微低,他幾乎是頭發掃着走進去的。
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顧氏員工的單身宿舍。
單人間,挺小的,廁所,廚房,客廳,被分割成幾個格子,陽台的地方擺了張書桌,上面放了電腦。
卧室也隻是簡單地做了一下隔斷。
“吃過了嗎?”他回頭問她。
莫念初冷道:“不餓。”
“我餓了,給我煮碗面吃。”
“我這裏沒有顧先生吃的那種面。”她不想爲他服務。
他挑眉,“你媽的一顆藥,換碗面條,能行嗎?顧太太。”
一顆藥十萬塊。
她能不屈服嗎?
“好。”
轉身,她去了廚房,系好圍裙,從櫥櫃裏拿出僅有的一把挂面。
看了眼保持期……過期了。
顧少霆脫了外套,坐到沙發上。
沙發又窄又小,他幾乎伸不開腿。
陽台的窗戶上擺着盆向陽花,有清幽的香氣。
起身,他走到了廚房門口,盯着她的背影看。
結婚這兩年,他極少回家,但是每次回來,莫念初都會給他做一大桌子的菜。
他知道她的廚藝很好,卻一口也沒有吃過。
他甚至很厭惡,跟她坐在一起。
以至于,後來他每次回家的時候,都是深更半夜。
他明明不喜歡這個女人,卻極迷戀她的身體。
但……除了和她身體上的交流,其它方面,并不了解。
“清湯寡水面?”他突然出聲。
莫念初沒回頭,聲音淡淡地回,“做了西紅柿雞蛋湯。”
“沒肉吃嗎?”
莫念初拉開冰箱,拿出一根火腿腸,“這個行嗎?”
“湊合吧。”
莫念初還特意給他卧了顆雞蛋,加了幾根黃瓜絲,再澆上西紅柿雞蛋鹵,搞得她都有點餓了。
她親自端到他的面前,“好了,請用吧。”
“就下了一碗?”他擡眸問她。
“還有。”
“再去盛一碗,陪我一起吃。”
莫念初搖頭拒絕,“十萬塊的面,我可吃不起。”
“我請你吃。”
莫念初沒動。
顧少霆抄了兩下面條,吹了吹,遞到莫念初的面前,“來,吃一口。”
莫念初:……
“你自己吃吧。”
她覺得兩個人這樣相處很别扭,便去了廚房,收拾一下剛剛搞的淩亂。
突然,一雙大手,從身後抱住了她,她吓得尖叫,“你放開我,顧少霆,你要幹什麽?”
“在床上也沒見你叫這麽大聲過。”
他把下巴壓在她的肩窩上,莫念初後背都是僵的。
這個男人,犯病了是不是?
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起了反應,她想躲,可是空間逼仄,她無處可躲。
“顧先生,這是單身宿舍。”
“想提醒我什麽?”他一口咬在她耳後的軟肉上,“莫念初,你我是夫妻,不是在偷情。”
“我不喜歡。”
“是不喜歡親熱?還是不喜歡跟我親熱?”他摁住女人身子,轉過身來,眼眸微涼,“爲費良铮守身?”
“跟費良铮有什麽關系?”
“那是跟誰有關系?”他抱起她,坐到案台上,雙手撐在身側,“莫念初,你和費良铮做的時候,他溫柔嗎?”
女人如星般的眸子,深深地與男人對視着,“顧先生,又想聽什麽答案?”
“聽你心裏的話。”
“我想顧先生已經在腦海裏,把我和費良铮在床上的動作,都腦補了吧?沒錯,就你想的那樣。”
她知道,挑釁他沒有好處。
可是與這種瘋子,她沒有别的相處方法。
顧少霆蓦地地笑了。
一雙冷如墨玉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所以,你們真的那樣做了?”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别來問我。”
他突然擡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莫念初,你真的很會惹我生氣。”
“你不就是想聽這些嗎?”她憤恨地望着他,“這不就是你報複的借口嗎?”
“看來,你現在已經不怕我報複了。”他松開了掐着她脖子的手,“我現在就可以打個電話,給醫院裏,我想,你應該能承受得住後果。”
“不要。”她喪喪地垂下腦袋,身體變得冰冷,“我……錯了。”
她怕。
怕得厲害。
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給你一個讨好我的機會。”他扣住她的腰,緊緊地貼着她的身體,“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