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語氣聽起來,焦急又無奈,甚至帶着些許的可惜。
這讓她有了更多的想象空間。
她心急如焚地對着出租車司機說,“師傅,去信合醫院。”
車子開到醫院門口,還未停穩,她就抓着自己的包和給顧少霆的做的那盒子餅幹,下了車。
今天的信合醫院與往常不一樣。
有好多的工作人員,進進出出。
她顧不得想太多,就跑到負責這次項目的醫生辦公室。
“陳醫生。”
她額角上冒着細汗,眼眸中閃爍着不确定。
陳醫生揚臉看過來,起身,把她帶到了隔壁的房間,爲難又抱歉地抿了下唇,“莫小姐,您母親的項目……”
“我母親的項目,怎麽了?陳醫生,你有話就直說。”
她望着醫生的眸子微微發着顫。
心髒也在不安地跳動着。
這種對未來的不确定,讓她雙腿有些發軟。
陳醫生輕歎了一口氣,“你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有很多的工作人員,醫院……被收購了,所以,項目……暫時中斷。”
她母親的項目,正在關鍵的時期,突然中斷,會引起病情的惡化。
說不定……人就死了。
莫念初不太清楚,醫院收購什麽是流程,之前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項目突然中斷,人死了,誰來負責?
“陳醫生,醫院被收購,項目就必需中斷嗎?有沒有别的解決辦法?我媽的情況,你也知道的,如果中斷了,人可能就不行了。”
醫生比任何人都了解這樣做的後果。
但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種小醫生說了算的。
“莫小姐,要不,您打電話問一下費醫生,這個項目,他是主導的,看看,還有沒有重新恢複的希望。”
費良铮。
對啊,她怎麽忘了費良铮。
莫念初走出醫生辦公室,給費良铮打去了電話。
那頭也是剛接到消息,正在想辦法,“你别着急,我馬上去醫院,看看什麽情況,醫院被收購這事,我們之前都沒有得到消息,太突然了。”
“師哥,我等你。”
“好。”
抱着手機,莫念初一直忐忑地在醫生的辦公室門口,和母親的那間實驗室,來回地徘徊。
費良铮風塵仆仆地趕來。
莫念初快步迎了過去,“師哥。”
“這次醫院的收購太突然了,不過你别擔心,一定有好的解決辦法的。”
他動聲安慰,這讓莫念初的心有了些底。
她現在就是擔心母親的病情會不會一夜之間惡化。
“我媽的病……”
“目前還在用着藥,就算要中斷這個項目,也有個過程,我會再跟團隊那邊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先别撤走相關的研究,眼下最要緊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就項目的事情,跟收購這家醫院的公司溝通一下。”
莫念初跟着費良铮的話點頭。
目前來說,隻有費良铮能想到辦法。
“師哥,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什麽,走,去我辦公室,我們先看看是哪家公司收購的。”
“好。”
莫念初跟在莫念初的身後進了他的辦公室。
醫院被收購後,産生了很多的人員變動。
大家都在忙着整理自己的東西。
陳醫生拿着一份文件敲門走進來,“費醫生,收購咱們醫院的是一家叫雷霆的公司。”
雷霆公司,這對江城人來說,都不陌生。
這家公司,是收購,投資爲主。
涉及各行各業,實力雄厚,存在于江城多年,近一年來,更是頻繁在新聞上看到他們大大小小的動作。
“老闆是誰?”費良铮問。
陳醫生搖頭,“不清楚,沒人見過老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莫念初有些焦灼,“師哥,如果知道老闆是誰,我們是不是可以去争取一下,讓項目繼續做下去?”
“目前來說,隻有這一條路可行。”
研究項目不是一方面的原因。
如果醫院不提供場地,國外那邊會停止授權,項目一旦擱置,再重啓,難度相當的大。
好比,你簽約了,項目正在進行當中,你這邊私自中止了合約,就等于違約。
失去誠信,再想二次合作,基本不可能。
他示意莫念初先别急,“我先給國外那邊的團隊,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可否能把項目轉院,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轉到我們費氏的醫院裏,繼續。”
這給莫念初重新帶來了希望。
她好看的眸子,閃爍起光澤,“如果,真能這樣,可就太好了。”
費良铮去打電話。
莫念初忐忑地等候着。
他回來後,眉間并沒有松緩,“那邊說,這個項目今天早上,已經申請了不再繼續,違約款,已經到了那邊團隊的賬上,項目中止了。”
猶如晴天霹靂。
炸得莫念初腦袋一片空白。
身子一軟,差點摔出去。
費良铮連忙扶她坐下,“按理說,不應該這麽快啊。”
不應該的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且沒有更改結局的機會。
女人的眼中氲滿了淚水,這個項目中斷,那就代表着,母親連生存下去的機會都變得渺茫。
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這樣的結局,不是大家想看到的。
門。
突然被從外面打開。
顧少霆走了進來。
他的身旁跟着鍾雪,鍾雪手上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費醫生,關于白玉玲項目的中斷書,你一會兒簽一下,集團要進行備份。”
費良铮錯愕地看了一眼文件,又震驚的看向了顧少霆。
“是你?雷霆集團是你的?”
怎麽會是顧少霆,如果真的是他,他爲什麽要把項目中斷呢。
莫念初紅着眼,回眸,看向了男人。
是他。
是他收購了信合醫院?
是他中斷了自己母親的項目。
眼中的恨意噴薄欲出,她走到顧少霆的面前,把給他做的小餅幹,重重地摔到他的身上。
餅幹的精緻鐵盒,掉到地面,碎開,裏面的卡通餅幹散了一地。
男人面無表情地,與女人對視着。
“你就是個畜生。”她抓着他的衣服,狠狠地撕扯着,“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做?顧少霆,爲什麽,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