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足以比肩化神的神魂體的太淵,經過木蟾的煉化之後,卻隻剩下這麽一丁點的神魂能量,由此可見魂珠之中所蘊含的神魂能量是何等的精純。
魂珠并沒有被方平直接吞噬,它隻是懸浮在方平面前散發着淡淡熒光。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在魂珠中心,似乎有一個玉盤虛影,在玉盤之上,則有一個盤膝而坐的人形輪廓。
說到底,太遠他終究隻是至寶玉盤的器靈,就算他用秘法将自己的神魂僞裝成器靈,以器靈的身份欺瞞天地意志,躲過來自天地意志對他這個異界生靈的淨化。
可他現在的狀态畢竟隻是器靈。
将太淵煉化之後,木蟾目光一轉,這一瞬間似乎便已經将方平身體裏裏外外完全掃過一圈,在它好似亘古不變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它身上光芒瞬間黯淡,從一個金光閃閃的金蟾,再次變回那個渾身黑漆漆醜陋不堪的木蟾,并且直接進入方平的神魂本源深處。
方平依舊在沉睡,外界的戰鬥同樣在繼續。
盡管葉昌他們已經全力以赴,面對任何膽敢靠近的修士,都會被他們毫不留情的直接鎮壓。
短短時間裏,已經有七名正道修士,四名魔修,以及兩名散修死在他們幾人的手中。
如果單單從各方被殺修士的數量來看,好像正道修士對于殺掉方平搶奪金珠的事情更加積極。
左春秋奮力揮出漫天劍光,将撲面而來的大量攻擊擊潰,冷聲喝問身後追兵:
“天材地寶有緣者居之,混沌金珠選擇了方平,爾等身爲名門正派,不幫忙守護方平就算了,竟比魔修更加賣力的襲殺我等,這到底是何道理?”
有一名聲音模糊,聽起來分不清男女老幼的聲音不屑嗤笑:“冠冕堂皇,在重寶面前,老子隻在乎自己是否得到好處,管你什麽狗屁正魔之分。”
也有人根本懶得掩飾自己的身份,直接了當道:“你們幾個盡皆不世出的天才,何必爲了一個方平而誤了自己性命。”
“你們幾個已經力竭,若繼續如此執迷不悟的話,就别怪我們下殺手了。”
葉昌披頭散發,身體虛弱無比,此時的他幾乎已經油盡燈枯,若不是依靠大量靈丹妙藥強行補充靈氣,他早已經沒有了戰力。
畢竟他除去需要守護方平之外,在漫天攻擊之中可是有不少人身上依舊帶着将他也殺死的目的。
“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你們誰也别想靠近方平半步。”
葉昌不斷催動破魔錘,将一道道攻擊手段盡數摧毀。
不遠處,金烏太子再次爆發,身上火光沖天,熾熱火焰将空間都燒得扭曲了。
它的三隻鋼爪之中正抓着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修士,冒着熊熊火焰的鋒利的喙直接将老修士的眉心啄出一個血洞。
老修士的神魂飛出,卻被一團火焰瞬間追上,并且将他煉化。
“金烏太子,你不能殺我,我是……”
他的話沒說完,便被金烏真火焚化成灰。
金烏太子大口喘着氣,吐出一口帶着火焰的唾沫将一根奪魂釘打得靈性盡失,不屑道:“本太子管你是什麽玩意,敢靠近統統殺掉,别說是你,就算聖子來了,本太子也照殺不誤。”
站在人群之中的聖子面皮抽了抽,他能感覺到金烏太子一直以來對他濃濃的惡意。
可這家夥有事沒事就當着所有人的面挑釁自己,屬實讓他不能接受。
青牛拖着方平和宋無界腳底生風,将前方不斷出現的人和各種法寶撞飛。
隻不過在對手連番不斷的攻擊之下,它一雙牛角隻剩半隻,牛頭之上更是血肉模糊。
“哞,老娘遭了什麽孽,怎麽跟你們這些家夥混在一起,你們給我下來,老娘要叛變了。”
話雖這麽說,可它仍然牛不停蹄充當着開路先鋒的角色,哪怕身上早已經傷痕累累,要不是它天生皮糙肉厚,現在可能已經變成無數大小肉塊了。
素秋面色慘白,體内靈氣早已經數次幹涸,可她依舊咬牙堅持,随着重水水球的不斷破碎,她依舊源源不斷凝聚新的水球持續戰鬥。
就算是将一身修爲打廢了,就算把自己的這條命搭進去,也決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方平。
孟起和紅鸾同樣凄慘,尤其是孟起,他身上散發的五行靈光引起了衆多魔修的注意,很多魔修都将注意力落在孟起這裏,對他和紅鸾窮追猛打,他所受到的壓力似乎隻比葉昌略小一些。
有一點讓人欣慰的是,憑借青牛的橫沖直撞,就算面對大量修士的圍攻,他們依舊還能繼續跑,倒也沒有被對手包圍。
可是令葉昌他們所有人皺眉的是,對手的阻攔力度越來越大,青牛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嚴重。
他們的去路再次被攔停,有三名修士聯手硬抗了青牛的沖撞。
盡管他們三人被直接撞飛,可青牛也出現了短暫的暈眩,速度也放緩了幾分。
就這麽一瞬間,已經有數名修士再次出現在前路,将他們攔下。
“擋我者死!”
金烏太子身形猛漲,張口吐出一口精血,一隻巨大的三足金烏帶着熊熊火焰沖向面前衆人,将他們逼退,同時清理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哞,虧本啊,太虧了,老娘嬌嫩的臉都被打腫了,誰再敢攔着老娘,小心老娘踩死你。”
青牛恢複意識,再次撒丫子狂奔。
孟起将一名魔修逼退,虛弱安慰青牛道:“你放心,方平出手最是大方,若我們能夠逃出生天,他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嘭”一聲悶響傳出,左春秋終于還是因爲氣力耗盡,導緻靈寶貝殼威能減弱,被幾名強者抓住機會全力一擊,将靈寶貝殼打回了左春秋的體内。
接着,素秋也一口血吐了出來,負責防護的十八枚水球有大半被打碎。
就連葉昌也被一柄小劍紮穿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