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戒律堂弟子,毫無根基底蘊的金丹修士,竟然在公衆場合公然質疑仙宗長老院。
這家夥不會真的是腦子不好使了吧?
剛剛還因爲葉昌點出他早已經知曉葉修禮文書有問題而猜測葉昌似乎也不蠢,竟然是在将計就計。
沒想到葉昌轉頭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
就連聖子也差點笑出聲,直接笑着搖頭。
在仙宗,長老院的決定可以被質疑,但你一個小小的金丹弟子還沒有這個資格。
别說是在公衆場合,就算是在私底下質疑也不行。
别說聖子了,就連剛才揚言支持葉昌的一些女弟子這個時候也是一臉尴尬,覺得葉昌剛才肯定是用了什麽迷魂術所以自己才會鬼迷心竅的去支持他。
葉昌卻輕笑道:“仙宗門規,仙宗之内,任何違反門規之人,不論職務修爲高低,均受戒律堂節制。
聽清楚,是任何人。
戒律堂弟子,連質疑他人的資格和膽量都沒有,還如何維護門規?
又或者說,在你眼裏,宗規門約隻不過是用來約束普通弟子的,但它确實爾等謀取私利的手段?”
葉昌這番話看似是在質問葉修禮,實際上聽在别人耳中,卻成了葉昌在指桑罵槐。
至于罵的是誰,那當然就是在所有人看來都不容置疑的長老院。
“葉昌你大膽!”
葉修禮心中大喜,葉昌竟敢将矛頭指向長老院,他純粹就是在找死。
葉昌毫不在意道:“仙宗之内,無人可以淩駕于門規之上,葉師兄,你說我說的可對?”
“你,哼!”葉修禮覺得葉昌的話裏肯定有什麽圈套。
葉昌嗤笑一聲:“你不回答,看來你對這一條門規持有異議啊,或者說你并不認可這一條門規?”
葉修禮懵了,我他麽膽子比天大也不敢對仙宗門規有異議啊。
“葉昌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那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葉昌追問。
“沒錯,仙宗之内,門規高于任何人。”
“這就奇怪了,你既然知道這一點,爲何不允許我置疑長老院?”葉昌再次笑眯眯問道。
葉修禮沉默了,一個死循環,怎麽說怎麽錯。
好在葉修禮也不是蠢貨,當即轉移矛盾道:“你公然質疑長老院的決定,難道不應該給出一個理由嗎?”
葉昌道:“我剛才沒有告訴你嗎,你洞府所在乃的靈脈正衍生一條新的小型靈脈,你别告訴我你不不知道。
依照門規,别說在剛剛衍生的靈脈上開辟洞府,就算是已有洞府衍生新的靈脈,也應立即上報并且搬離。”
“我,我不知道,誰沒事天天關注靈脈變化?”葉修禮有些慌了。
葉昌沒有理會他的解釋,繼續道:“據我所知,這裏的初生靈脈出現已經十年左右,而你的文書确實三年之前頒發。
據我所知,開辟洞府對每一位弟子而言都是重中之重,需要考慮諸多因素,其中靈脈強弱便是首要。”
許多弟子聽了葉昌這番話之後紛紛點頭。
選擇洞府不看靈脈你開辟洞府的意義在哪裏?
葉昌繼續道:“此地靈脈初生約十年時間,而你的洞府文書是三年之前。
不知是你申請洞府之時故意隐瞞,還是長老院玩忽職守根本沒有核實?
又或者,這個洞府他本來就來路不正,乃是你通過一些不正當手段和長老院某些人沆瀣一氣而來?”
葉修禮臉色大變,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現在的他神情慌亂,說話也沒了底氣。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聖子,可聖子此時卻臉色鐵青,死死盯着葉昌,對葉修禮的求助根本懶得理會。
葉昌,沒想到你竟然是沖着我來的。
本來他以爲葉昌針對葉修禮隻是想給自己找點不痛快。
所以他故意給了葉修禮洞府文書想要給葉昌難堪。
沒想到葉昌的目的并不是葉修禮,而是沖着聖子來的。
沒有得到聖子的回應,葉修禮隻能硬着頭皮道:“是我,是我申請洞府之時失察。”
葉昌笑了,笑得有些開心:“那就是長老院失職,這麽明顯的初生靈脈不可能檢查不出來,莫非長老院根本沒有按照規定檢查來?”
“不不,是我故意隐瞞,利用陣法遮掩了靈脈氣息。”葉修禮連忙改口。
葉昌點頭道:“這樣啊,那倒是能說得過去,不過長老院批複洞府文書之前,需要經過五位元嬰長老實地甄别鑒定,五位元嬰長老全都沒有檢查出來,你覺得是你太聰明,還是他們太無能?
又或者說這其中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隐秘?
哦,對了,當時是哪五位長老對你的洞府進行實地勘測,我覺得執法堂有必要找他們談談。”
不知不覺中,葉昌不僅完全占據主動,甚至已經将兩人關于洞府賭約的問題,變成葉昌當衆審問葉修禮的辦案現場了。
“這,我,我不記得了。”葉修禮欲哭無淚,再次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聖子。
葉昌緊抓不放,他根本無法招架啊。
這破洞府他本來隻是仗着聖子的聲望私自開辟,就連文書也是聖子在幾天前剛剛交給他的。
洞府根本就沒人進行審驗。
“忘了?你怎麽能忘記呢?你金丹中期的修爲,怎麽可能會忘記呢?”葉昌沉吟道:“我想你肯定是向這五位長老行賄了,所以你才不敢說對吧?”
“沒有,我沒有。”葉修禮矢口否認。
“那你倒是說出來啊,你要不說,那我可要替你說了啊,洞府文書之上,可有他們的名字,要不我現在把幾位長老喊過來對峙一番?”
“不不,不可以!”葉修禮大驚失色,用幾乎哀求的語氣道:“怪我,此事都是我的錯,我願承擔一切責罰。
對了,賭約,賭約也算我輸了,我願承擔一切後果。”
豈料葉昌卻并不買賬:“戒律堂做事豈能這般稀裏糊塗,我覺得最好還是向幾位長老求證一下比較好,萬一我錯怪了你呢。”
“不用麻煩各位長老了,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懲罰我一個人就行了,我葉修禮甘願受罰。”
葉昌看着葉修禮一臉關切道:“葉師兄你面色怎地如此慘白,莫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又或者被人威脅了?
師兄放心,今日之事既然被我葉昌遇到了,那我便不能坐視,不管他是長老還是聖子,又或者其他什麽東西,我都會把他揪出來,還師兄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