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他渾身烏光,當着所有人的大搖大擺走出祭壇的模樣,已經讓天煞宗所有魔修震驚了。
他們還沒弄清楚這小子在祭壇這裏得了什麽好處,接下來應該怎麽才能把好處奪過來的時候。
所有人腦海中同時出現一個威嚴恢弘的聲音:“從今之後,張仁便是魔主在此界魔子,天煞宗上下,任何人不得怠慢,否則殺無赦。”
祭壇大廳裏所有修士,甚至包括那位原因以及幾位金丹在内的所有人面色一肅,連忙将心中各種想法壓下,朝着張仁躬身行禮。
“見過魔子大人!”
張仁心裏一百個不情願,他來天煞宗本來隻是想要殺個冠欲,再來祭壇這裏求一份魔道規則然後就準備跑路了。
沒想到莫名其妙就混成魔子了。
這下可好,以後想跑都跑不掉了。
看着黑壓壓一片魔修,他幹咳一聲:“那個啥,其實本魔子性格内斂,行事低調,可是父親大人他不允許,所以以後呢,各位最好都對本魔子放尊重點,不然我就讓父親大人弄死你們。”
那些築基或者煉氣魔修還沒什麽,但是那些個金丹和以及得到消息剛剛來到這裏的幾位元嬰一個個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也不知道哪來的狗東西,小人得志便猖狂,也不知道你牛什麽牛,如果老子是魔子,你信不信老子比你更牛。
在祭壇的另外一端,一位容貌英俊,身材高挑,身穿一襲漆黑長袍,紫色長發簡單束在腦後的青年面帶淡淡微笑,正通過身前一面光鏡看着張仁狐假虎威的離開祭壇。
在他身後,十餘人分立兩側,爲首一人上前一步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恭敬道:
“魔主大人,此子隻是一尊分身,選他做魔子是否太過草率了一些……”
那青年頭也沒回,語氣平淡道:“你們都是這麽想的?”
其餘人紛紛回應:“魔主英明神武,料事如神,魔主的決定,屬下不敢妄加揣測。”
紫發青年不滿道:“一群馬屁精!”
不去理會下方那一群人的反應,他又道:“你們可知他身上的天魔精血從何而來?”
衆人搖頭,祭壇是你主持的,我們隻是負責打下手而已,我怎麽怎麽會知道?
“他的天魔精血來自摩柯東延,也就是說,在此之前,他已經接觸過摩柯東延那個老東西,而且還從他那裏獲得了一滴天魔精血。
而且他所修煉的功法乃是吞天真魔策。”
此言一出,下方衆人頓時議論紛紛。
“摩柯東延竟然把天魔精血都給了他?”
“他可是魔主強者,魔界一方霸主,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天魔精血交給一個下界的小子?”
“簡直是胡鬧,吞天真魔策乃我天魔一族立足根本,豈能外傳?”
紫發青年不耐煩的擺擺手,衆人的議論戛然而止。
“你們這群混賬東西,都是活了幾萬年的老狐狸,跟我這裝什麽老糊塗?”
下方幾人一個個面色不改,長了幾萬年的面皮可不會被輕易戳破。
“摩柯東延看中的自然不是這個分身,他看中的應該是可以随意拿出兩枚規則碎片的人。
不過,能讓擁有摩柯東延精血的家夥喊我父親,那豈不是說本魔主就是摩柯東延的父親了?哈哈哈……”
自我意淫般笑了一陣,發現身邊的人一個正襟危坐,完全不敢接話茬,他也瞬間沒了興緻,然後他便決定惡心一下這幾個家夥:
“對了,忘記告訴你們,這家夥送來的兩枚規則碎片之中,有元聖的氣息。”
此言一出,下方衆人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原來是元聖那厮在下界的傳人。”
“狗日的元聖,你的傳人别落在老子手裏。”
“老子打不過你,老子打你的傳人,氣死你!”
紫發青年的臉色越來越黑,最終卻硬是忍下來沒發作。
自己手下這些不中用的家夥大多數都吃過元聖的虧,讓他們罵兩句發洩發洩也沒什麽。
罵了一陣,有幾個罵的最兇的家夥甚至還心虛的釋放神識四處查探,好像生怕自己正罵着的時候元聖冒出來了。
“魔主,我們的祭壇位置偏僻,收集下界規則的速度原本要慢不少,現在有了這兩枚規則碎片,進度應該已經和其他魔主差距不大了,如果魔子能夠再多提供一些規則碎片……”
紫發青年擺擺手:“無妨,保持現在的進度就可以,出頭鳥還是讓别人來做吧,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之前最先開口之人再次出聲:“魔主,那件寶物真的在下界嗎?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滄海桑田,也許它早已經随某位修士一起飛升,或者流落他處了。”
紫發青年無所謂道:“誰知道呢,也許在,也許不在,反正大家都覺得在這裏,那我順便湊個熱鬧又有何妨?”
祭壇另外一端的對話張仁自是不知。
現在的他正被一群人簇擁來到了天煞宗宗主所在。
被祭壇另外一端的存在欽點爲魔子,引得天煞宗所有人關注。
此時站在張仁面前的乃是以天煞宗宗主爲首的三位元嬰。
“怪不得能被魔主看中,魔子大人果然不凡。”
兇名赫赫的天煞宗宗主看起來隻有四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頗爲面善。
雖然是一群魔頭的宗主,但他的身上卻沒什麽煞氣。
煞氣的多少不能說明他是修行純粹魔道的魔修,至少說明他并不是一個濫殺之人。
在看到張仁身上不似天煞宗大部分魔修那般帶着濃重煞氣的時候,天煞宗宗主看張仁頓時便親近了不少。
同樣的,有魔子身份護體,張仁面對三位元嬰的時候也沒有太過拘謹,甚至還敢明目張膽的打量三人。
他修爲低,覺察不到三位元嬰的底細,卻能清晰感應到三人身上的煞氣強弱。
三人之中,居中的天煞宗宗主煞氣最弱,另外兩人就顯得濃郁很多了。
這也恰好印證了張仁的猜測,畢竟在祭壇出現之前,天煞宗雖然打着魔修的旗号,可天煞宗内部也還有不少人都沒有修習魔功。
門中對于濫殺凡人的行爲也是相當抵觸的。
不像現在整個天煞宗上下,幾乎已經看不到不修魔功的修士了。
當年兩宗相争,大多隻是恩怨之争,資源之争。
而現在,已經完全演變成正魔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