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爲血魔之前,這些魔頭基本上都是正常的修士,隻是被血魔外道将神魂剝離以秘法煉入血幡,成爲血幡之中的魔頭。
通常情況下,血幡之中每一頭血魔都需要用将一百個修士的神魂煉入血幡之後,再用養蠱之術讓他們彼此厮殺吞噬,最終選出一頭血魔。
而每一頭血魔成型之後,因爲吞噬太多修士神魂的緣故,他們的神魂駁雜,各種負面情緒淤積,再配合血幡威能,對敵之時往往都能給對手造成極大的麻煩。
少宗主的這件血幡擁有三頭血魔,也就是說,煉制這一件血幡,至少有三百名築基修士爲此犧牲。
這些修士雖然神魂被吞噬融合,變成了三頭血魔,但是在這些血魔體内,還是殘餘大量修士神念,以及他們的諸多負面情緒。
在少宗主神魂受創之後,這些本就是海量負面情緒組成的血魔,直接爆發,反噬血幡之主,将少宗主的神魂也拖進了血幡之内。
他們要把少宗主也變成血魔,來發洩心中怨恨。
在這種情況下,少宗主神魂深處的保命印記肯定會被觸發。
可惜的是,即便少宗主的父親,血劍魔宗的宗主擁有元嬰圓滿,隻差一步就能踏入化身的修爲。
在面對已經被血魔分别吞噬,幾乎已經完全與血魔融爲一體的少宗主,他自己也是毫無辦法。
如果滅殺血魔自然是輕而易舉,可這樣做的話,少宗主也同樣會灰飛煙滅。
若是想要強行将少宗主的神魂剝離的話,費時費力,以神魂的脆弱程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讓少宗主神魂大損。
而且還有血魔在一旁故意阻撓,除非他現在本體在前,并且及時出手,否則的話,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的神魂被血魔一點點融合。
因爲隻是一到神魂印記,并非實體的緣故,他甚至都沒辦法奪走血幡。
血魔好像是鐵了心要把少宗主變成血魔,所以他們在面血劍魔宗宗主的神魂印記之時,更是兇相畢露,絲毫沒有懼意,任憑對方如何威脅,甚至直接抹殺部分血魔,他們也依舊絲毫不退。
“住手,都給我住手!”
血劍魔宗宗主又急又怒,全力出手,卻也隻能護住少宗主一點真靈不滅以及一縷神魂本源不被血魔吞噬。
堂堂元嬰圓滿,半隻腳踏入化身的存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無力。
面對平日裏一個眼神就能抹殺成千上萬頭的血魔,他卻隻能全力防禦,根本不敢攻擊。
血魔不知是鐵了心要同歸于盡,又或者是血魔體内悍不畏死的兇性爆發,也有可能是他們知道對手根本不敢拿他們怎樣樣,更是毫不顧忌的一邊加速融合少宗主的神魂,一邊不要命的沖擊血劍魔宗宗主的神魂印記防禦。
全力護持少宗主片刻之後,這一道印記忽然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剛才是因爲愛子遭劫以至于亂了分寸。
現在他在冷靜之後,很快便想到了數條應對之策,而後開始一一想方設法的實施。
他首先施展秘術直接将少宗主僅剩的一點真靈和本源封印,以他的實力布置的封印對方區區三頭血魔根本無法攻破。
施展完封印之後,他的這一道印記虛影變得更加淡薄,消散速度也更快。
“嗚嗚……”
隻差一步沒能将少宗主完全吞噬,,血魔們發出憤怒不甘的嘶吼,不要命一般沖擊封印。
那一道虛影确認血魔短時間内根本無法破開這一道封印之後,他禁制離開血幡。
虛影來到空中,神識掃過四周想要了解四周的情況,确認此地的位置,同時順便找到愛子落得如此田地的原因。
可神識掃過之後,卻發現此地竟然隻是一座孤島,島上沒有絲毫靈氣,除了島上一些不入流的煉氣期修士之外,在海島四周數百裏範圍之内,竟然連一個修士的影子都看不到。
至于少宗主身邊的那幾個築基九層的手下,更是一個都找不到。
“怎麽會這樣?是誰殺了我兒?”
他本就隻是一道印記,根本無法長期存在,加上封印少宗主的神魂消耗極大,他根本無法長時間探查,便漸漸消散,隻有一道無形印記消失在虛空之中。
這個時候,遠在雲州一座靈氣充裕的大山之中,十八名元嬰老怪正看着眼前章州地圖商量着什麽。
在地圖之上,标注着章州各個宗門的位置,以及根據他們的情報,章州修士們布置下來的幾道防線。
他們指着地圖中的某處位置低聲交談着,正在謀劃一場針對章州防線的試探進攻。
這十八位元嬰老怪中,有十三位身上都散發着濃郁的血煞之氣或者魔氣。
這些人赫然就是之前忽然暴起發難,打了雲州正道修士一個措手不及,将雲州修士趕到章州的魔道修士。
忽然,一名中年模樣的修士身上猛然爆發沖天血煞之氣,令周圍幾位魔道修士紛紛露出震驚不解之色。
“混蛋,敢殺我兒,該死!”
他沖宵而起,當即便要朝着章州飛去。
可下一刻,又有數道身影出現,攔在他的身前。
經過一番短暫的神識交流,其餘元嬰老怪們也終于知道發生了什麽,于是紛紛出言相勸,讓他冷靜。
中年元嬰怒道:“我兒死了,我如何能夠冷靜?”
“你若現在進入雲州地界,不僅會破壞我們的計劃,還極有可能會被章州強者發現,而被圍攻,到時候,你也得死。”有元嬰老關勸道。
“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自己連那座海島在哪裏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不是章州強者故意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爲了引你前去,從而削弱我們的實力。”
“你不是已經布下封印,留下印記了嗎,隻要過一段時間,我們擊潰章州修士之後,再去尋找血幡,到時候我們幾人一起出手,幫貴公子恢複神魂,助他奪舍。”
面對衆人的規勸,他根本聽不進去,一心隻想着趕緊尋回血幡,隻有把血幡帶在身邊他才安心。
忽然,一道神識出現,在場幾位元嬰老怪頓時露出恭敬之色,朝着某個方向躬身行禮。
血劍魔宗宗主朝着章州方向不甘的看了一眼,怒哼一聲直接回返。
其餘人無奈歎口氣,也紛紛從虛空之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