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方平的神識侵入黃培的識海。
他單手結印,這一縷神識在黃培安識海化作一柄長刀狠狠斬在黃培安模糊混沌的識海之中。
“轟”
黃培安隻覺頭昏眼花,仿佛有一個碩大的眼花在腦海炸開,讓他口鼻噴血頭暈目眩,意識不清。
接着胸口又傳來劇痛,原來是突破了法器長袍的防禦之後,驚虹劍去勢不減,直接穿透黃培安胸膛,将黃培安釘在地上。
黃培安倒地不起,幾乎喪失意識,但他嘴裏依然發出含糊不清的喃喃聲:“我認輸,我認輸,師父救我。”
黃培安重傷倒地,那鳳炎失去控制威能自然收斂,火牢上的火勢也開始漸漸減弱,很快火牢便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沒有了火牢的束縛,方平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涼了。
他連忙吞服數枚火靈丹和木靈丹,補充體内水木靈氣,同時運轉功法,利用水木靈氣治療身體燙傷,煉化火毒。
此時的他身上早已經沒有了防禦法器,全身隻有幾件破布還挂在身上。
他裸露出來的肌膚之上,到處都是被燒得焦黑的皮肉。
此時的他比黃培安也好不到哪去,使用神識控制驚虹劍對他消耗已經極大。
更别說他還使用鑄聖秘典之中的神識攻伐之術,利用神識攻擊黃培的識海。
現在的他識海神魂萎靡不振,光芒黯淡,幾乎已經沒有餘力配合方平使用絲毫神識。
他又吞了兩份養神散,靈藥入腹,頓時化作絲絲點點的神光自識海虛空垂落,被神魂吸收。
如此也不過是讓他的神魂稍微好受了一點而已,神魂損耗過大,即便有靈藥補充,也不是那麽迅速就能恢複的。
這也是一些涉及神魂的丹藥和天材地寶往往價值連城的原因。
他緩步上前,每走一步便會有一些焦黑碎肉自身上脫落。
由此可見,那鳳炎威能是何其恐怖,方平的傷是何其嚴重。
不隻是外傷,就連他體内的經脈此時依然有殘餘的鳳炎火毒在肆虐,即便有水靈氣驅趕鎮壓,有木靈氣修複經脈,也無法短時間恢複。
他艱難來到黃培安身邊,一腳艱難踩在黃培安臉上,一手緩緩将驚虹劍緩緩從黃培安體内抽出。
“黃培安,我送你上路!”
方平聲音沙啞,剛剛有鳳炎侵入口鼻,導緻他咽喉受損,說話都不清晰。
“不,不,我認輸,我認輸了,方平你别殺我。”
黃培安七竅溢血不止,說話之時依然有血沫自口鼻流出。
“生死擂,隻有生死,不分輸赢。”方平冷漠道。
說着,手中驚虹劍斬下,就要砍下黃培頭顱,清除這一個自入門之前便開始針對自己的對手。
“住手,我們認輸。”廖明大喊,意圖阻止。
“你說認輸就認輸?”方平手中驚虹劍微微一頓,而後繼續緩緩斬下。
“方平,住手!”生死擂外,有開陽峰長老大聲呼喊:“方平,請先住手,對方願付出一筆修行資源,買黃培安一命。”
“手下留情,黃培安乃三靈根天才,方平你不能殺他。”有身穿紫袍的宗門長老大聲制止。
“方平,得饒人處且饒人,身爲同門,既已分高下,何不饒他一命。”有築基強者勸誡。
“留他一命,換取修煉資源乃上上之選。”就連鄒凱也開口勸道。
方平手中驚虹劍停在黃培安頭頂,默然掃視四周,而後看向廖明道:“你要買黃培安一命?開個價吧?”
“十枚上品靈石,一千功德。”
“不夠!”方平淡淡搖頭:“堂堂三靈根天才,難道就這麽不值錢?”
廖明面色難看,卻也不得不再次加價:“中品以上五行靈丹各三十枚。”
方平依然搖頭:“廖長老似乎并沒有什麽誠意啊。”
“我再加三件上品法器!小子,你别不知足。”
說完,他又看向執法堂袁航等人道:“各位師叔師伯,請問廖長老和各位丹堂的前輩,廖長老和各位對賭的賭注是什麽?”
袁航道:“廖長老出手闊綽,壓下一尊極品丹爐,十枚上品靈石,以及三千功德。”
方平又轉頭看向廖明,道:“既如此,如果想要買下黃培的命,還請廖長老出賭注的雙倍。”
聽了方平的條件,廖明氣得臉色漲紅,手上更是青筋暴起。
“小子,你莫要貪得無厭,先不說我出不出得起,恐怕我出得起你也吃不下吧。”
方平思索片刻,道:“談不攏就别談了,我受傷太重,還要抓緊時間回去療傷,沒時間在這裏浪費。”
說着方平再次高舉驚虹劍,就要往下砍去。
“住手,可以再談!”廖明連忙制止。
“沒得談,賭注的雙倍,少一個靈石都不行。”方平看着廖明,又看向對方手指上的戒指。
整個齊雲宗幾乎沒有人知道那是一枚極其罕見的儲物戒,乃是段成洲的師父意外所得,卻被廖明暗算奪取。
他其實很想要這枚戒指,但是他知道廖明肯定不會給,而且就算給了,他自己也肯定也保不住。
廖明死死盯着方平,心思急轉,如果答應方平的話,再加上和執法堂的賭注,他就要付出三尊極品法器級别的丹爐,三十上品靈石,以及九千功德。
如此恐怖的資源,就算他是丹堂長老,身家豐厚,但他也拿不出來啊。
忽然他嘴角微微一動,閃過一絲冷笑,道:“方平,你的要的太高,我實在拿不出,我可以給你十枚上品靈石,以及五行靈丹各五十枚,再多我也出不起了。”
“廖明,這可是你的弟子,而且還是三靈根天才,你就眼睜睜看着他去死?”秦長老譏嘲道。
廖明道:“在下身家如此,實在拿不出那許多資源,雖然我那徒兒是三靈根的天才,而且又有極高的煉丹和修煉天賦,甚至還知曉關于南明鳳炎火的消息,但我是真沒辦法了。”
“以你丹堂長老的身份,難道還借不來嗎?”
“借來又如何,我區區丹堂長老,如何還得起?”廖明一臉悲哀道:“徒兒,爲師愛莫能助,你我師徒緣盡于此,是師父無能,讓宗門損失如此天才,爲師有罪,請各位金丹老祖責罰。”
說着說着,廖明嚎啕大哭,向着遠處幾位金丹老祖所在的方向連連叩首。
所有人都一臉懵,而後看向廖明的目光裏多了幾分鄙夷,甚至有人大罵廖明無恥。
自己徒弟上生死擂輸了你不想出資源買命,竟然把矛盾推給了宗門,以黃培安天才弟子的身份脅迫宗門出門替你出資源。
就連躲在遠處的幾位金丹老祖也是面面相觑,尤其是功德院首座文彥長老,更是氣得差點罵娘。
廖明小兒,膽大包天,竟敢算計金丹老祖,也忒無恥,你如此作态,分明就是逼我功德院替你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