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父親手中長劍升空,而後猶如流星般墜落,狠狠紮在防禦陣法之上,将陣法光罩震得不住顫抖。
接着邵清的母親再次控制銀簪攻擊陣法,同時甩出一枚青銅鼎狀法器同時攻擊方平的陣法。
而邵清的父親在控制長劍攻擊的同時,揮手打出一張張靈符,一道道火舌水龍冰刀在陣法光罩之上爆開。
此時正躲在遠處山頂一個大樹之上将這一切看在眼裏的方平心中後怕不已。
在他将傳音符回複給張鸢之後,忽然發現張鸢發來的傳音符裏張鸢對自己的稱呼不對勁。
因爲平時張鸢都是叫自己“小家夥”或者“平兒”,而傳音符中張鸢給自己的稱呼卻是“小弟”。
這樣的稱呼顯然不符合張鸢的性格,所以方平在發現情況不對之後,便第一時間離開洞府,躲在了遠處的山頂。
他也沒敢走遠,生怕是因爲自己多疑從而錯過與張鸢她們相見。
但同時又可以将自己洞府所發生的一切看得真切。
結果正如他所料那般,自己留在張鸢家的傳音符果然還是被邵清的父母發現,并且被他們冒充張鸢騙過了方平。
一邊慶幸自己小心謹慎救了自己一命,一邊又給自己拍了一張隐匿符,讓自己的身體與消失在夜色中,與身邊的樹枝完全融爲一體。
此時的他隻能寄希望于隐匿符能幫他在邵清父母發現自己不在洞府裏面之後,躲過他們的探查。
事實上,隐匿符确實是煉氣期修士隐匿身形潛伏隐藏的利器。
一般情況下,在使用了隐匿符的情況下,隻要自己保持安靜,不發出異動,瞞過無心之人并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遇到神魂探查,或者有探查僞裝的特殊寶物的修士,隐匿符的效果便會大打折扣。
而他又不敢跑,這裏離洞府并不遠,他若有異動,以邵清父母煉氣後期的感知力,很可能就會發現他的存在。
果然,在邵清父母一陣暴力破陣之後,這一套花了方平四十多個靈石的陣法應聲碎裂。
空空如也的洞府讓這一對夫婦也是楞了片刻。
“跑了?好狡猾的小子。”邵清的母親一掌拍碎大片山石,怒道。
邵清的父親檢查過洞府之後斷言道:“洞中靈氣波動還沒有完全散開,他跑不遠。”
“分頭去找,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出來。”
兩人當即分開,各自掐了一個禦風符便在山谷附近搜尋起來。
然而在茂密的山林之中想要找出來一個人是何其艱難。
于是他們又一次聚在一起,邵清的母親暴躁的手持利劍将周圍的大樹藤蔓全部砍倒。
“該死的狗東西,他是怎麽發現的?”
邵清的父親道:“應該是我們的傳音符露出馬腳,但他也不确定,傳音符的真假,否則的話他肯定收拾洞府裏的一切遠走高飛。
絕不會把陣法留在洞府,我猜他現在應該就在附近視野好的地方觀察這裏。”
邵清的母親也反應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再次四下觀察,選定幾個位置之後,便拿出一枚銅鏡挨個搜查了下去。
邵清的父親手持銅鏡,使用靈氣激活之後,銅鏡射出一道白光将白光照射之處清晰的映照于銅鏡之中。
方平看得直冒冷汗,他不知道那銅鏡是什麽。
但是他總感覺那鏡子讓他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好像若是自己被那鏡子照到,自己肯定會原形畢露一樣。
終于,兩人一路搜尋幾個地點,漸漸開始接近方平,此時此刻,方平隻能全力收斂自己的氣息,心中不斷祈禱銅鏡不要照到自己。
然而随着兩人的接近,那銅鏡的白光一點點掃過,最終還是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
白色光芒掃過,方平并無任何異樣,那一對夫婦也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方平以爲自己躲過一劫,認爲那銅鏡沒有發現隐匿符的掩護的時候。
邵清的父親忽然腳步一頓,疑惑的擡頭看向方平所在的位置。
“怎麽了?”邵清的母親疑惑問。
“這裏不對勁。”
“不對勁那就再照一下。”
于是,邵清的父親控制銅鏡将白光再次射向方平。
這一瞬間,原本一切如常的樹枝上,突兀的出現一道人影。
見自己被發現,方平想也不想拍下禦風符就朝着坊市方向逃去。
“什麽人,站住。”
這一對夫婦自然不會眼看着他離開,在方平逃跑的瞬間同樣使用禦風符追了過來。
以他區區煉氣四層的修爲,禦風飛行的速度自然無法和這兩位煉氣後期的強者相比。
于是他自然很快就被追上。
被一前一後堵在半路,方平隻能停下,向兩人行禮:“晚輩陳顯榮見過兩位前輩。”
陳顯榮,正是當初在軍營教自己識字的那位先生。
邵清的父母一臉愕然的對視,因爲他們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意料中方平那個少年。
而是一個身材敦實,胡子拉碴的黑臉大漢。
之所以會如此,那自然也是因爲方平身上那一套迷神蜘蛛絲煉制而成的長袍和面具的功勞。
邵清的父母修爲還沒到築基,自身又沒有修煉出神識,自然無法看出方平的僞裝。
陳顯榮?你不是方平?”
“方平?什麽方平?在下陳顯榮,不知兩位前輩攔住在下所爲何事?”
邵清的母親上下打量方平道:“你不是方平爲何鬼鬼祟祟躲在山上?”
方平道:“在下隻是混迹坊市的尋寶人,正好今天有些疲累,便在這樹上稍事休息睡上一覺,準備天亮之後再入山,哪成想休息半途竟然看到兩位前輩在破人洞府。
爲了不惹麻煩,隻能隐匿身型躲了起來。
哪知在下還是被兩位前輩發現了。”
方平一邊說,一邊在臉上擠出莫名的苦笑和無奈。
“那你跑什麽?”邵清的母親又問。
“我區區煉氣四層,這不是害怕嘛。”方平憨笑道:
“兩位前輩請放心,我這人守口如瓶,在坊市也不認識幾個熟人,平日一直都在山林裏獨自尋寶,基本不和人交流。
今夜我隻是在樹上睡了一夜,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更沒有遇到兩位前輩。”
方平的母親冷哼道:“你看到又如何,我巴不得方平那個狗東西來找我呢。”
“額,呵呵呵……”方平隻能憨笑,不敢多說。
邵清的父親問:“我們來之前你可曾見過一個少年從洞府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