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自己全身精血被抽幹,猶如待宰羔羊。
可現在自己毫發無損,相反老仙師卻落得如此凄慘的模樣。
除了木蟾使用了他想象不到的手段把老仙師搞成這般田地,而且還把他救了下來之外,他實在想象不到其它可能。
掃過四周的情況,他第一時間抓緊匕首握在身前防備老仙師,然後才将棉襖裏的金光符拿了出來。
隻見那原本稍微有些裂口的金光符此時已經幾乎完全裂爲兩片,而那包裹他的金光也開始慢慢變得黯淡了起來。
同時他也暗中檢查自己的身體變化,結果他便發現此時此刻的自己,非但氣血充盈,身強體壯,絲毫沒有剛剛精血盡失的感覺。
而且就連自己的肉身強度和靈氣修爲似乎也有了很大的進步。
他還發現自己的全身經脈傳來暖洋洋的感覺,似乎正在發生某種未知的變化。
然而現在老仙師就在眼前,根本不是他沉心研究自己身體變化的時刻。
“金光符,你爲何還會有金光符?”
老仙師對于方平最近的舉動了解的很清楚。
清楚到他給了誰多少銀子,送了誰多少丹藥,又給了哪幾個人靈符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這段時間他不過賜給方平兩張金光符,全都被方平當人情送了出去。
“你說這枚金光符?這是我從村裏出來的時候偶然得到的半枚靈符,平時一直都貼身存放,沒想到今日竟然建功。”
“沒想到老夫修煉了幾十年,竟然折在半張金光符和一個木蟾手裏。
方平,告訴我那個木蟾是什麽寶物,也好讓老夫死個明白。”
老仙師虛弱蒼老的聲音傳來,仿佛風燭殘年,随時都有可能咽氣的老人。
他形容枯槁,面貌猙獰恐怖。
他隻要一動,便有一層層幹皮從臉上脫落。
而那一雙充滿怒火,仇恨和不甘的雙眼在他的臉上顯得尤爲突兀。
此時的他與先前那鶴發童顔,仙風道骨的老仙師完全判若兩人。
“木蟾?木蟾就是木蟾啊,他隻是我娘親交給我尋找我爹的信物,難道它還是什麽了不得的寶物?”
已經道了如此地步,即便老仙師剛才可能已經看到了木蟾的異常,方平依然不敢把木蟾暴露出來。
“哼,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要隐瞞?”老仙師太過激動,說話的時候身上的幹皮在一層層脫落。
“老仙師,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難道這木蟾有什麽異常嗎?”方平佯裝不解的問。
其實他心裏也很好奇剛才發生了什麽。
竟然讓必死無疑的自己重新複活,而且好像還獲益不淺的樣子。
反倒是占盡優勢,一根手指就能戳死自己的老仙師卻變成了這副認不認鬼不鬼的模樣。
老仙師盯着方平看了好一會,然而此時的他,即便目光再怎麽兇狠,卻也隻能讓方平對他更加戒備。
“你還想狡辯?若不是這木蟾在關鍵時刻出現,吞了老夫的溶血晶,而且還吐出一滴怪異精血被你吸收,你以爲你能站在這裏給老夫說話?”
聽了老仙師的解釋,方平大緻也明白了過來。
“老仙師,您是說我的木蟾把吸收了您和我兩人精血的溶血晶吞噬煉化成了一滴奇怪的精血被我吸收了?”
老仙師感覺方平說這話似乎就是在嘲諷他。
但他并沒有發作,因爲他感覺自己要是太過激動,很快自己就要變成一副骷髅骨架了。
“沒錯,若不是那木蟾壞老夫大事,老夫豈會落得如此田地?”
這一刻,老仙師心中有無限悔恨。
如果自己不這麽着急,如果自己能再等幾年,也許就會是另外一個結果。
方平沒有繼續說話,略顯稚嫩的臉上帶着濃濃的遲疑和猶豫。
沒過太長時間,方平緩緩開口道:“老仙師,您如此情況,可還有救?”
老仙師目光一滞,眼底多了一絲慌亂。
他緊緊盯着方平,似乎想要從方平眼中看出方平的意圖。
可方平稚嫩的臉上卻一如往常一般面無表情,甚至還帶着幾分平時那般的恭敬。
思慮片刻,老仙師語氣冷漠而鎮定道:“不過缺失些許精血而已,片刻便能補齊恢複。”
方平眉頭微微皺起,又問:“也就是說,您現在還沒有恢複。”
老仙師暗道一聲不好,冷冰冰的盯着方平道:“方平,你此話何意?”
“老仙師對我不仁,我不能對老仙師不義,請問老仙師如何才能恢複,曾記得仙師給弟子講過,精血流失,需要耗費時間和修爲或者大量天材地寶才能補回。
弟子想問仙師,您是否有弟子幫忙的地方?”
“方平,你有這麽好心?”老仙師冷笑道。
“今日之後,弟子肯定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所以在離開之前,弟子隻想力所能及救老仙師一命,以報老仙師引弟子踏上修仙之路的大恩。”
方平說得真摯,表情恭敬,就連眼神都沒有絲毫的飄忽。
但是老仙師怎麽會信。
“也是,若是老夫恢複,必然留你不得,你倒是看得透徹。”學着平時老仙師高高在上的口吻,老仙師又道:
“不過你既已逃過一劫,又沒有趁火打劫,也算你小子有良心,我便允許你現在離開,且給你三日時間,三日之後,你我再見,是敵非友。”
方平恍然,道:“也就是說,您至少需要三日時間才能恢複。”
“三日時間老夫便可恢複到全盛之姿,老夫若是你,現在便已經逃出軍營了。”
方平沒有立即回答,如果是一個在修煉界摸爬滾打多年的人,想也不想就知道老仙師隻是虛張聲勢。
全身精血盡失,肉身大損,就連根基也有了損傷,别說三天,三年都不一定夠。
可方平并不知道,他隻能慢慢試探。
他低頭沉思片刻,忽然開口:“弟子剛剛踏入修仙界,對修仙界一無所知,弟子曾聽老仙師說過,您有一枚地圖玉簡,标有齊雲宗範圍内各個大小坊市的位置,不知仙師能否賜于弟子。”
“玉簡在我儲物袋裏,你自己來拿便是。”
“仙師的儲物袋,弟子怎敢擅動,還請仙師賜于弟子。”
然後兩人便僵持住了,一個要對方給,一個要對方自己拿,誰也不肯改變。
“你在試探老夫?”老仙師也不裝了。
“弟子不敢。”方平認真道:“不如弟子拿這根竹竿将儲物袋挑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