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智也是從來沒有在旅途中用過這麽長的時間,真正的旅途其實都是在虛海上,需要尋找無數蟲洞才能到達混亂聯盟邊界,到了邊界反而能夠用界域傳送陣了。以姜淩晗的速度,他們什麽時候正常走路過,真要到這地方,幾天就夠了。但爲了讓舒筱田留下痕迹,卻不得不如此。
他的目光所及,呈現出一幅詭異而沉重的畫面。整片天地被一層厚厚的暗沉籠罩,仿佛被無盡的黑暗和壓抑所吞噬。空氣中彌漫着絲絲黑氣,如同惡靈的吐息,伴随着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殘酷的殺戮和血腥的戰場。
這種氛圍帶着一種陰冷和寒心的感覺,即使天空中懸挂着雙陽,那熾熱的光芒也似乎無法驅散這種寒意。雙陽的神晖灑落,但在這種環境下,卻顯得蒼白無力,無法給予人們一絲溫暖。
廣場之上,修仙者和妖獸們各自飛行着,他們的存在爲這片暗沉的天地增添了幾分生機。修仙者多數以黑紅兩色的衣袍爲主,這些顔色在暗沉的背景下顯得尤爲醒目,衣袍上繡着各種神秘的符文和圖案,彰顯着他們的身份和修爲。
柳如煙看到沈智的驚訝,傳音道:“天魔界乃天魔宗主以身融界的界主界域,落星聯盟所有宗門總部全部都在天魔界,十幾萬年來,天魔界不斷掠奪和吞噬,已經快要到飛升的地步了,聽說這次攻伐落星聯盟是爲飛升做最後的準備。不過天魔宗主的壽命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他一直處于沉睡狀态。”
沈智面無表情,看了看天空,傳音道:“走吧,在西方。”
柳如煙強忍着激動繼續傳音道:“要小心,我和你是一起離開的懸空山,我的監視人很可能猜到我找你幫忙,這有可能是個陷阱。我已經和所有人斷開了聯系,否則他們會知道我回來了。”
柳如煙的身份是内應,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卻唯獨不能回天魔界。沈智自然清楚,冷聲道:“救人後,你有什麽打算?”
柳如煙搖頭道:“我隻能回懸空山,我身上有懸空山的魂燈,到時隻能老實交代,這樣的先例并非沒有。”
沈智并未再問,有些事他還沒考慮好,一切等救出人再說。
柳如煙取出一個舟型飛行法器,兩人向着西方飛去。向下望去,山川河流遍布,平原延伸到目不可測之地,這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地面世界,除了空氣中的魔氣含量有些超标。但越是這樣普通,就越說明這個界域的規則非常完善,也就是說它可能包含了所有的道。
沈智不敢動用分解,這是以身融界的世界,這裏的天道就是天魔宗主,他的任何異常都有可能會被發現,就算對方沉睡,他也不敢大意。
足足飛了七天,而且需要不斷繞圈,因爲不能亂飛,很多地方都是其他宗門的勢力範圍,沒特别身份是不讓通行的。沈智這才知道這個界域很可能超級大,會超出他的想象,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一個正打算飛升的界域,這很可能是凡界最頂級的界域。
沿途繼續聽柳如煙介紹天魔界,已經大緻對它有了了解。由于天魔幡的存在,所有宗門的山門索性全部集中在這裏,這樣天魔幡就不會分開,而外面的所有界域全部成爲附庸或作爲資源生産地,全力供養整個天魔界。
天魔界有無數的宗門,鬥争不斷,每天都有小宗門被滅,又有宗門崛起。但真正的一級勢力隻有七個,也就是執掌天魔幡的七個宗門,他們任憑下面的修士鬥争,卻對凡人保護的非常嚴格,這是因爲要收割修士的靈魂,不斷修複天魔幡。而凡人是産生修士源泉,這種收割才能永久持續。
沈智突然道:“就快到了,前面是哪個勢力?”
柳如煙愣了一下道:“前方是血魔宗,這是七大宗派之一,沒想到他們不把人藏在七情幻心宗,反而把人藏在這裏。”
事實上沈智已經看到一個清冷的女子影像,應該就是柳如煙的妹妹,但他并未說出來場景,讓柳如煙以爲是易芊芊掌握因果奧義更好,他是一直防着這個女人的。
“先去血月城,這是血魔宗對外的公共城市,我需要獲得一些情報。”柳如煙臉色沉重,一等勢力豈是想進就能進的,就算知道人在那裏,也需要從長計議。
“婷婷也在血魔宗,我的空間坐标已經标定位置”體内傳來姜淩晗的傳音。
沈智傳音給兩女道:“先不着急,我們隻是幫她找到人,可沒說一起救人,先看看她自己的能量。”不過血婷在血魔宗的消息還真是非常的巧,這樣要救柳如煙的妹妹還是非常簡單。
飛舟往北飛去,很快看到一座巨大的城市,半山而建,往上則是連綿不斷的山脈隐入雲霧中,隐約能夠看到裏面的宮廷禦宇。那是血魔宗的山門所在。
兩人在城外降落,緩步向着城内走去,這樣的城市沈智在七天的飛行中已經見識了無數個,都是非常的繁榮和昌盛,因爲所有城市、小鎮、村落都屬于禁制鬥争的場地,被施加了天道規則,這就是以身融界的另一個效用,可以簡單的制定一些規則,已經有些創世者的風範,當然這需要長久的和天道同化,對道的參悟。
城内車水馬龍,這些城市都是最重要的交易點,是凡人和修仙者混居的狀态,就算有天道規則,修仙者依然高人一等,這從那些凡人的恭敬程度就能看出來。
兩人找了一處客棧,柳如煙就自行出去想辦法,作爲七情幻心宗的高手,打探情報本來就是她的拿手好戲。其實沈智已經可以離開,他現在處處受限,必須先處理掉舒筱田,否則兩女都沒法出來,特别是姜淩晗,她的自由之魂已經拉響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