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淩緊緊地,抱着已經昏迷過去的月筱柔,宛若閑庭信步地一步一步,踏在前方,那些透明的階梯之上。
“嗒嗒嗒……”
四周靜谧無聲,除了他腳下的腳步聲外,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四周空蕩蕩一片,什麽都沒有,唯有他的身影,在前方獨自前行。
顯得有些孤獨。
“這裏應該就是最後一境了吧?想必陽筱舞現在,已經在天陽境試煉了。”
楚玉淩心裏暗自思忖着,眼神則是堅定地看向前方。
前面也依舊空蕩蕩的,仿佛沒有盡頭,也沒有任何的道路。
但好似隻要一直往前走,就會踩到堅實的階梯。
就在此時,周圍突然響起一陣沉穩的聲音,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渾然天成。
“陰陽之道,天地道也,萬物之綱紀,天地、日月、晝夜、寒暑,皆可爲陰陽對立的表現,此乃宇宙變化之本始。”
陡然間,周遭的事物開始變幻,在楚玉淩的目光中,周圍的事物仿佛在向後倒退。
又像是,進入到了一個虛幻的世界裏,往日一幅幅景象,映入他的眼簾。
他看到了,一幅震撼人心的場景。
一條巨大無比的白骨巨龍出現在眼前,它的身軀長達數千米,讓人驚歎不已。
這條嶙嶙白骨巨龍,不知已經死了多少歲月,全身皎皎白骨閃爍着潔白的光澤,看起來堅硬無比。
随着它鋒利無比的白骨龍爪,每一次抓下都能讓大地塌陷、星辰爆炸,威力驚人。
可突然之間,白骨巨龍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着污濁的黑氣,這些黑氣迅速蔓延開來,将沿途所行至的區域,一切生靈盡數侵蝕殆盡。
而在巨龍那深陷的眼眶之中,閃爍着血腥的兇光,透露出無盡的殺意和污濁。
它的氣息也在不斷地暴漲,變得越來越強大,所過之處,一切都被無情地摧毀。
就在這時,畫面突然一轉……
「污濁·骷骸骨龍」龐大的身軀停止了動作,它的龍首微微低下,深陷的眼眶之中,血腥的兇光凝視着前方。
在它的眼前,站着一個渺小不堪的人族身影,将它的前路所阻擋。
「陰陽古帝·月緣缺」身着一襲黑白相間的陰陽道袍,道袍随風飄揚,獵獵作響。
他單手背負在後,身姿挺拔如松,面色冷峻,毫無畏懼之色。
「污濁·骷骸骨龍」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低沉而威嚴的話語:“新晉人族古帝?我倒是聽說過你。”
“以你現在的實力,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速速退開,或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隻要你歸順于我,待我主降臨這片土地,便可賜予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如何?”
“區區鼠輩!你不過竊取了金華龍帝的屍骨?哪來的顔面口出狂言?”
「陰陽古帝·月緣缺」俊逸的面龐冷漠地,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臉上毫無波瀾。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語氣堅定地回應道:“那便一戰吧!本帝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更強!”
他的話音剛落,十道命泉、十道命宮,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出來,席卷四周。
「陰陽古帝·月緣缺」的雙眸堅定,閃爍着明亮,宛若星辰的光芒。
他的身體散發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威壓,讓人不禁爲之顫抖,仿佛空間都爲之凝滞。
“藏頭露尾之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隻會借助他人的軀體來肆虐天下!今日之戰,必将讓你付出代價!”
「陰陽古帝·月緣缺」怒吼一聲,手中掐訣,一道璀璨的光芒,在他手中彙聚成一塊,陰陽交替的雙魚帝兵玉佩。
「污濁·骷骸骨龍」似乎被戳中了痛點,勃然大怒:“你這是,自找的!吾這可是龍族屍骸!不是你這人族蝼蟻!所能比拟的!”
“死!”
不多時,一人一龍,便在空中相繼大戰了起來,他們所爆發的餘波,将沿途所留存的事物,全部捏成了齑粉。
畫面再次一轉……
「污濁·骷骸骨龍」的龍角被截斷一根,暴怒當場,它身上的污濁黑氣仿佛化作實質,從它的身軀之中,源源不斷地滲透而出,如同一層黑色的霧氣籠罩在它的周圍,散發着令人窒息的氣息。
“你!惹怒吾了!”
它發出劇烈的咆哮聲,整個龍身也在這一刻,化作千丈之巨,蜿蜒不斷,仿佛看不見尾部,猶如一條巨大的黑色霧龍在天空中舞動。“獸法天·極巨化!”
「污濁·骷骸骨龍」将無盡妖界,妖族的大神通,所習得,此刻用着這道獸法天,将自己的龍身,變化得巨大無比,難以形容,令人望而生畏。
整片天空,仿佛都被污濁所侵染,難以驅散。
在它的面前「陰陽古帝·月緣缺」,就像一隻螞蟻或是一粒微塵那般,渺小不堪,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将他吹走。
“詛咒,這方世界!”[詛咒之源·無形]它自另外一方宇宙,傳來低語靡音,讓人毛骨悚然。“蝼蟻!你!擋路了……”
可它話音未落,它的聲音便從這世界消失了一樣,如同被攔腰截斷,無影無蹤,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給生生掐斷了。
它的詛咒,落在了[陰陽古帝·月緣缺]的身上。
可也僅僅是這一秒之間,月緣缺的命數仿佛被詛咒了一樣,他的氣息迅速頹靡了下來,仿佛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身體也變得萎靡不振。
畫面定格,虛幻的幻燈片裏,最後一幅畫面以極快的速度消散,仿佛是被一陣狂風給吹散了。
直到[陰陽古帝·月緣缺]他的身影再現時,已深陷在一處,布滿着滿天繁花,未曾盛開的花苞叢中。
春天即将來臨,無數朵花苞即将綻放,它們似有所感的,無風自動飄揚着。
深坑之中,[陰陽古帝·月緣缺]已是帝軀盡碎,渾身傷痕累累地,癱倒在這裏。
一想到骨龍還在肆虐,他不知從哪裏鉚足了力氣,艱難地單膝起身,想要站起來。
繁花似有感應,舞動的也更加賣了起來,似乎要爲其吟唱着,最後的歌謠,仿佛是一群悲傷的精靈,在爲其哀悼。